“老孔,姓赵的据说在怀庆搞得天翻地覆,陈英禄和何照成就听凭他瞎折腾不闻不问?”老潘微笑着问道。
孔敬原瞥了一眼正在乐呵呵收罗钞票的马淦昌,微微撇撇嘴,“老潘,你别听淦昌在那里发牢搔,不就是让他连本带息把借信贷投资公司那笔钱还了么?他本来就借了钱,借债还钱,天经地义,他有啥想不通?换了是我来接手这事儿,他马淦昌一样也得一个子儿不少的给我还来。”
“行了,老马,你少给我在面前穷咋呼!你也只敢在我面前吆喝,那你不还钱啊,挺着啊,我看你倒是骨头硬一回啊。”孔敬原不屑一顾的道:“你以为[]还收拾不了你?我告诉你,你若是不还帐,公安局那边马上就要查你废旧金属回收公司和赤岩酒店容留卖银的问题,税务局也要查你偷税漏税的事情,你告诉我,哪一条你脱得了身?”
“哼,姓赵的若是真要这样,那就别怪我拼个鱼死网破!”马淦昌心中一冷,脸上却是面目狰狞,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得了,得了,发狠甭在我们面前来显摆,有本事去赵国栋面前耍弄,就怕你到了赵国栋面前你身子就得矮了几分,硬不起来了。”
孔敬原对于马淦昌是早就看穿了,这些家伙早就失去了早些年无牵无挂在黑道上打拼时的锐气,身家有了,好曰子过惯了,平素吆五喝六,再有几个漂亮女人缠在身边,哪里还有那种把脑袋提在手上耍的脾气?
说说狠话还行,真要让他马淦昌抛却一切上阵,就软腿了,谁舍得现在这样的好曰子?
被孔敬原两句话顶得脸青一阵红一阵,马淦昌却不敢在孔敬原面前发作,在座这几个人,要想发大财都还指望着孔敬原,能坐在一起,本来就是冲着钱财而来。
“老孔,这赵国栋当这个常务副市长就恁霸道?把手也伸得太长了吧,连建筑开发行道他也要插手?我记得那应该是邓若贤管那个摊子吧?”老潘显然对怀庆情况十分了解。
“嗯,邓若贤看上去和姓赵的走得挺近乎,不过关键还是陈英禄和何照成的态度,若不是他们两人支持赵国栋拿起鸡毛当令箭,邓若贤也不会买他的帐。陈英禄和何照成都被这六月兑付压力给压得喘不过气来了,这才慌不择路,让姓赵的这愣头青来当恶人,反正这家伙新来,谁也不认识,脸也能搁下来,通不买账,这[]要认真起来,你啥人都没辙,只有乖乖听命。”
孔敬原轻轻笑道,抿了一口茶,“这样也好,这清欠变现把他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免得这家伙把心思转到别的上边,咱们这边也好加快进度。”
“老孔,我看你有些担心这个姓赵的啊?”老潘对孔敬原的态度很敏感,似乎觉察到孔敬原有些忌惮这个新来的常务副市长,甚至远远超过市长何照成。
“老潘,若说没有一点担心,那是假话,他是常务副市长,要说市政斧权责范围之内,哪一块他要插一脚也没有人能说他不对,关键在于何照成这人是个马屎皮面光里面一包糠的窝囊货,我担心他遇上赵国栋的诘难和反对就会吃不住劲儿,控制不住市长办公会上的局势,那小子词锋厉害得紧,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何况他何照成又和咱们这事儿没啥生死攸关的利益在里边,凭啥出死力气替咱们扛住?”孔敬原脸色有些沉肃,“这又不是一两天就能搞定的事情,一年半载拖下来,说能说得清楚会不会有啥纰漏翻出来?”
“那就把何照成也拖进来!”辜姓男子一咬牙道。
“哼,何照成那兔儿胆,他敢?你不知道他就靠清廉名声才当上这市长的么?你若是把这风声一漏,这事儿就算是黄了。”孔敬原摇摇头,“咱们得利用他的弱点,他这人就喜欢光面子,现在推进这国企改制也算是改革开放的一面光鲜旗帜,这也符合上边大政策,把这个光环套在他头上,又能解决冶金机械厂上千职工生计问题,也就是一个先进典型,咱们只能在这上边想办法作路子,让他上钩。”
“呵呵,老孔,还是你行,这方面你最内行,你说咋弄就咋弄,我和老辜还有老马都全力配合你。厂里边那几个我们也早就打点好了,一切听你指挥安排,一句话,尽快尽早把这桩事情办成。另外福建嘉华机械设备有限公司那边的关系我也安排好了,他们那家公司也是正儿八经经营机械设备的大公司,他们来接盘,当然,市里边得另外划拨一块地,他们也打算利用这块划拨地做做文章,这也算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不是?”
老潘微笑着点头,都说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没有孔敬原,要想拿下冶金机械厂那么大一块地盘,纯粹就是做梦,也不枉自己几年前就布下线,钓上这条大鱼。
孔敬原心中冷笑,这老潘可是算得精,什么正经八百大公司,还不就是一挂羊头卖狗肉的货色?不过这无关紧要,关键在于只要接下了冶金机械厂这个摊子,改变那块土地姓质,一切就ok了,至于后续划拨用地用于企业搬迁建设,那更是小事一桩,市里边也不能见到这冶金机械厂就这么垮了不是,至少也要在表面上糊弄糊弄,这空手套白狼的事儿人人都会玩,就看你玩的障眼法够不够高明了。
“嗯,老潘,现在正是关键时段,我已经把所有改制计划都拿了出来,估计下个星期就要上市政斧办公会上研究,如果过了,再上市委常委会定板,我估计市政斧办公会只要能过,常委会没啥难度,陈英禄也是支持改制的,只不过怎么改各有各的看法,不过我是负责工业这一块,也一直在艹作,这个方案比较完美,诸多方面都兼顾到了,应该问题不大才对。”
其他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后边的就是关键问题了,怎么艹作才能顺理成章月白风清的把这件事情搞定,还得听孔敬原这个高手内行的。
“关键还是过了之后,这冶金机械厂怎么和嘉华公司合作,这一系列后续程序都得走稳,得让陈英禄和何照成都觉得让嘉华公司入主冶金机械厂是让冶金机械厂焕发生机的唯一出路,也是解决冶金机械厂这一千多号工人生活的最佳途径,只有这样,我才能在市里边提出改变土地姓质和另外划拨土地建设的意见,才能说服其他人同意这个意见,所以你们都几方面都得作细致了。”
“老孔,你放心,一切都按照你的要求在搞,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就是担心嘉华是个空壳公司皮包公司么?我告诉你,嘉华并非你想象的那样不堪,只不过的确要吞下这冶金机械厂呢是有点蛇吞象的味道,不过没关系啊,我们看上的只是冶金机械厂的土地,咱们和嘉华合作也就是说好,我们向他们提供一部分资金,我们要地,他们要企业,当然市里边得搭上一块划拨用地。”
说起这事儿,老潘的眼放精光,“我们只要把这块变更了姓质的土地开发出来,一切都不是问题,我感觉这两年房地产市场要火爆一阵,咱们得撵着这风头捞一笔才行,至于嘉华那边搞企业的问题,我想从建设到正式生产至少得一两年,嘿嘿,嘉华也有嘉华他们自己的想法,咱们各取所需就行了。”
“哼,老潘,小心使得万年船,所有细节都得考虑周全,啥可能都要想到。”孔敬原冷哼了一声,“淦昌,你得让你的人把冶金机械厂里边那群人给控制好了,如果有些不听招呼的,你自己想办法得让他们关键时候把嘴巴给闭紧,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总之,该出声的要给叫起来,不该出声的,就得给我屁都不准放一个!”
“嘿嘿,放心,孔哥,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马淦昌啥本事都没有,就干这一行没问题,你尽管放一千个心。”马淦昌一拍胸脯,傲然道:“冶金机械厂里边嘴巴硬的也就那几个人,他们嘴巴硬也好,骨头也要好,我就不信他们老婆孩子也能一样?他们不怕,老婆儿女也不怕?”
“嗯,方法你自己考虑,不过这一段时间你自己给我夹着尾巴收紧点,甭管啥事儿都给低调,别看李长江无声无息,这家伙不好惹,你这个闻人名号我看真他妈是个祸害,别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钱耽搁了我们的大买卖,知道么?!”孔敬原嘴角抽搐,狠声道。
“我明白,孔哥。”马淦昌连连点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