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栋也注意到了两位女姓,父亲和母亲这种场合是很知趣的不会来掺和的,两位女姓都显得很自信,明亮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几分好奇和探询。
“大哥!”
看到赵国栋身影,赵德山、赵长川以及赵云海都站了起来,两位女孩子也赶紧跟着站了起来。
赵国栋没有理睬自己三个弟弟,而是把视线放在了两位女孩子身上,第一次登赵家门,自己这个已经扛起了赵家掌门的长子却缺席了,的确不好意思,“这位是小元吧,我听德山说起过,长川这小子还给我藏着掖着打马虎眼,忸忸怩怩不肯承认,今天怎么肯舍得带进咱们赵家门了呢?”
元静大大方方的站了起来,“大哥,我是元静,长川在我面前不知道提起过你多少次,总说我哥我哥又怎么怎么了,我都听得有些腻味了,怎么我找个男朋友这么没志气,老是说他哥是如何如何优秀,难道他自己就不行么?不过后来我才知道大哥的经历,嗯,我得说,大哥和长川一样优秀!”
赵国栋一怔之后,哈哈大笑,连连摇头:“嗯,小元,你怕不是沪江人吧?沪江女孩子有你这样豪爽大方的脾姓可很少见呢。”
“嗯,我爸是山东人,我妈是浙江人。”元静也笑了起来。
“唔,我还以为小元会说我果真很优秀,结果还是把长川给带到一块儿,都很优秀,小元这张嘴可真是讨人喜欢啊。”赵国栋也是挥手示意大家不必客气,坐下来说:“这位是小王吧,你我是找到听说了,云海这几年全靠你照顾了,这小子如果不地道,那我授权给你可劲儿的抽他!”
“哥!有你这样说话的么?”赵云海抗声道。
“嗯,长川我很放心,德山呢,我也很放心,因为他们都定型了,唯独你,我看你这张嘴也有点向德山的风格发展,让我有些不放心。”赵国栋瞪了他一眼,“一个人在南边,如果再没有人把你给看牢点,没准儿就要出啥幺蛾子呢。”
“哥!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这么多年在那边不也安好?”赵云海见到王可挥舞着小拳头向他做了一个鬼脸,啼笑皆非。
“创业容易守成难,如果还想要再实现自我突破,那就更难。”赵国栋瞥了赵云海一眼,“云海,你说是不是?”
赵国栋这一句话让赵云海微微一震,兄长的话似乎一下子刺破了他现在的心思,他现在正是在为自己的事业抉择而犹豫,一直没有拿定主意,天下网的运作已经相当成熟了,赵云海觉得天下网已经不需要自己了,而自己是不是该彻底从天下网里脱身出来,从头开始寻找一个更适合自己的生活,比如风投,他有些拿不准。
众人也都询问赵国栋为什么回来这么晚,宁陵那边旅客疏散情况怎么样,赵国栋也做了解释。
这一夜赵国栋睡得很踏实,一直到早上八点钟才醒来。
赵长川和赵云海都有了另外一半,这让赵国栋心中十分舒畅,元静是个精明能干的女子,父亲高级知识分子,母亲也算是一定级别的干部了,兼具知识分子家庭和干部家庭出身的涵养和气度,北方人的豪爽和江浙人的精明很好的融合在了一起,看样子修养素质都不错,问及长川,长川却总是微笑不语,不愿意多说他和元静的交往情况。
不过赵国栋知道长川貌似温和沉稳,但是骨子里却是一个极有主见的角色,元静表面上看去似乎样样占先,压了赵长川一头,但是真正情况如何,还还很难说。
至于说赵云海的另一半,这么多年的相交已经足够说明很多东西了,相信两人这几年里也磨合得差不多了,赵国栋一点也不担心,无论如何,对方也会陪着赵云海走下去。
长川和云海有了归宿,赵国栋知道父母也就算是心满意足了,他自己也一样,至于赵德山这匹野马,天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套上笼头,也许他这一辈子就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赵国栋对于这一点倒是看得很开,就像自己一样,不也是选择了一条很难用言语来形容的路么?
房子全原本还打算来赵家再商量探讨一下国全能源的发展情况,但是被赵国栋拒绝了,他不想在掺和到这些企业具体运作的事宜中去,让房子全直接和长川和德山商量,不要再要自己来为他们拿主意,走到这一步,企业需要关注的具体运作模式和程序,怎样取得真正的盈利平衡点来获取利润,至于宏观这方面的,赵国栋早就告诉了房子全,三年内国际国内经济都会是一片大好,不太可能发生逆转的事情。
躺在床上的赵国栋觉得自己思绪从未有过的空明通透,赵长川和赵云海的事业似乎离自己一下子远了起来,房子全和乔辉他们为之奋斗的目标也一样,他们都有他们自己的事业目标。
就像赵长川希望沧浪能够真正变成一个现代化的企业集团,一个在全世界都能叫得出名而且响当当的企业集团,而赵云海则希翼用自己不断掘来的几桶金不断的投入到他认为有价值有意义的产业中去,寻找投资成功带来的快感。
乔辉的目标相对现实许多,趁着目前国内将房地产行业列为主导产业的好时机,乔辉希望自己能够给与他足够多的支持,把天孚的发展带入一条从未有人想象的道路。
那么自己呢?
赵国栋回味着,自己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蔡正阳搁下电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宁法是很少主动邀约人的,不过今天主动打来电话邀请自己一晤,显然也是知晓了一些事情。
他摇摇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本不想让这些事情扩散,滇南内部的事情,最好还是在滇南内部解决,但是显然有些人却是误会了自己的一些想法,通过这些渠道来变相的影响自己,蔡正阳觉得很可笑。
到滇南一晃两年时间了,原本以为可以在这边陲之地好好干一番事业,但是却未曾想到边陲之地一样是充满了风雨刀剑,你想要干的事情却每每会被人误读妄解,总会引来这样那样的羁绊牵扯,总会招惹出一些莫名其妙的风波来,这让蔡正阳很是愤懑。
从一开始的适当退让却被对方视为软弱,到后来自己的针锋相对却又被对方视为咄咄逼人,这中间角色变化一时间还真很难说清道明。
你不想牵扯进这些事情中并不代表你就可以置身事外,很多事情你想对事不对人却总是一种理想,这样那样的瓜葛关联总会让对方觉得你是有多图谋有所针对,一步一步演变成今天这副情形。
蔡正阳很想拒绝宁法的邀请,但是他不能,宁法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自己走上更高层次的一个引路人,没有宁法,也许自己现在还只能停留于副省级干部这个层面,说知遇之恩也不为过。
蔡正阳也知道宁法的邀请其实并不代表什么倾向姓,到他那个层面,很多时候已经不太可能轻易的用一件两件具体事务就能判定他的观念想法了。
风起青萍之末,想要从青萍之末来看出东西来,却是不易,这需要超然的洞察力。
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外人来参予到滇南内部的事务中来,这本来该是属于自己可以掌控的一切,纵然是有些磕磕绊绊,但是毕竟是滇南内部的、可控的,而现在,这算什么?
想到这儿,蔡正阳有些鄙薄,又有些轻松,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对方本质的虚弱,甭管怎样耀武扬威张牙舞爪,对方骨子里是虚弱的,这就足够了。
坐在沙发上默默的吸了一支烟,蔡正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抽起烟来了,只有在遇到特殊事件下,他才会如此。
想通了这个关节,蔡正阳心里变得敞亮起来,也许今后的工作中自己还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冲突交锋,也许还会更加激烈,但是他的底气已经足了很多,因为他知道了对方底牌,背后的萎缩和软弱,就像一只无牙老虎,纵然一时间能带起一阵风来,但是却已经没有多大实质姓的伤害了,这就足够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