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给了一个机会,那就好好珍惜。该做什么那就去做,等你做完了心也畅快了。”林絮溪笑着将信封丢过去,解释道:“这东西与你有用,快些收着吧。”
但薇公主没有去接这封信,而是直接爬过去,一个猛扑扑到她怀里。一边哭一边哽咽解释,“我,我一开始来是高兴是能报仇,但我现在很彷徨。我想保护母妃,但我又怕我被人算计利用,最后什么都没办法改变。”
欢喜和兴奋是有的,接下来就会茫然。
“只做你要做的事情,你父皇是个明君。他会看到那些事情的。”林絮溪拍着背安抚这个陌生的孩子。
跟她一样是重生的,所以,林絮溪能理解她此时的情绪,也没说话任由对方发泄哭诉。
若不是她与自己一样都是重生的,林絮溪也不会费这个心思去帮一把。她轻轻拍着孩子的背,解释道:“你可知命运并非不可战胜,一旦你愿意做出改变,结局就会有所不同。只是不能掉以轻心,你的敌人是聪明的,你知道未来不代表对方不会随机应变。切记,小心谨慎,不会出错的。”
“我,我知道了。”
哭了许久的薇公主总算冷静下来,一抽一抽,粉嫩的脸颊也被眼泪刺激得泛红,像是个年画娃娃。
“你,你也是重生的吗?”听到对方的话,薇公主也隐隐有所猜测,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必知道我是什么人,我跟你说的话你记得。若是你发现一切都不可逆转之后,将这封信交给你父皇。但你不能看,若是你看了那便没用了。”
手里捧着这封信,薇公主其实也有些疑惑,哽咽问道:“真,真的吗?”抬头看对方。
发现她化作白光散去,完全就不是个凡人该有的手段。
这下,她彻底信了,忙将这封信藏好。或许以后某一日,这是她的救命稻草!
林絮溪最后这一步,就是为了让薇公主相信。
她离开之后,林絮溪去从前母后的坤和宫。只是这地方已经不叫坤和宫,是一个破落的没什么人在意的宫室。
“从前母后总是坐在床边给我唱童谣哄我睡觉。”林絮溪坐在落满灰尘的床榻上,床帐已经被取下来。
没有贵人来住,这地方就没有人打扫布置。
“母后。”林絮溪躺倒在床上,看着房梁。闭上眼睛便是母后的音容笑貌,她的遗憾是不曾再见母后最后一眼。
此时闭眼在这里,她想能否再看到她。看到母后对自己笑的样子。
不过,在林絮溪走后没多久,薇公主就躺在床上闭着眼,她睡得不正常,睡在床褥上面,还没盖被子。
房中又出现一个,他的目光落在那封信上,抬手将信吸过来。看到里面的信时,他脸色一变。
林絮溪闭着眼睛躺着,不知在修炼还只是缅怀。再睁眼时,已经又是一个黑夜,她心知有事该离开了。
只不过他不知有人追随她的脚步,又来到这个地方。
“恩人。”
林絮溪刚回客栈,便有人来敲门。她打开门,见沈亦辰来,问道:“何事?”
“恩人,今日没有下雪而且月亮也大。腊月十五,我们去赏月吧。就在上面的屋顶,可好?”沈亦辰甚至已经穿好斗篷,一脸期待。
“好。”
赏月林絮溪不会拒绝,便和沈亦辰到会全楼的楼顶上。他们在屋顶坐着,晃着脚丫子。
沈亦辰拿出准备好的果酒,果酒装在酒囊里又是从胸口取出来,还是温温的,这时候来喝最好。
“杨梅酒,我今早特地尝过了会全楼卖的好几样,就这个杨梅酒酸甜可口,可是不错呢。”沈亦辰献宝似的将果酒献上,笑道:“恩人,你快尝尝。”
林絮溪不疑有他,接过果酒小尝一口后点头道:“酸甜顺滑,确实是好酒。”
“恩人喜欢便好。”沈亦辰喜不自胜,给手哈哈气又搓一搓。还是觉得冷,便将手揣回袖子里。
“能和恩人一起赏月,真是我的福气。”沈亦辰兀自感慨。
“沈亦辰,我要走了。”
林絮溪要去一趟剑山,剑山那一份应该是最后一份。等拿到最后一份后,她找个地方隐居,好好找找这几样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
闻言,沈亦辰竟然不觉得惊讶,只是淡淡问道:“你要去哪里?”
“去我该去的地方。”林絮溪微微往后靠,感慨道:“等赵世子将马还给我,我便离开此处。你也要好自为之,读书或是做生意都好,赵世子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帮你一把的,莫要担心。”
而沈亦辰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自喃道:“或许这样就太晚了。”
“什么?”林絮溪听到这话,有些奇怪。怎么太晚了?
沈亦辰突然道:“林絮溪。”
听到这话,林絮溪皱起眉头,随后又很快松开。她知道对方是不想装了,便问道:“怎么?装不下去了吗?”
“你早知道?”
这时候的沈亦辰才第一次露出诧异的神情,她怎么会知道的?
“怎么会不知道的呢?一个大乘期的魔修到我身边当细作,低服做小的,又是为了什么呢?”林絮溪仰头,慢慢一口果酒咽下。
果酒虽然入嘴酸甜,但后劲不小。
只是这点酒,对修士来说并不能造成什么影响,寻常人要节制,但对他们二人来说只是喝个趣儿罢了。
“你何时知道的?”沈亦辰突然坐直起来,转头看着林絮溪。
他想不明白,自己的修为在她之上,对方应该看不出来才对。怎么,怎么就知道呢?他一直隐藏得很好。
“你说是你腐儒,是守旧的读书人。可你却浑不在意男女大防居然主动提议帮我洗脚?佘姬说过,魔修最不在乎这些事情,所以你根本也不在乎。”
林絮溪笑看着一脸惊异的沈亦辰,笑着摇头,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哪里露馅啊,会以为早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