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宅子内。
“唉……”吴优心累的叹了口气。
扭头扫了眼身边如同八爪鱼一样缠在她身上的黎簇,吴优真想重新一下某抖音的那个扇对方巴掌,让他起来重睡的经典场面。
这小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晚上哭唧唧的非要缠着自己,让他回去就可怜巴巴的望着你,
搞得吴优当时那种心情恨不得马上带着人飞到新月饭店找张日山,让那老家伙给个说法。
眼看着天马上就要亮了,吴优从苏万那边顺过来的手机忽然嗡嗡作响,还给吴优吓了一跳。
黎簇更是一个激灵直接翻身起来,作势就要抢对方手机,被吴优直接一个巴掌扇在后脑勺老实了。
哦,原来不论多大的孩子都要揍上一顿才行的?
她貌似掌握了些许精髓。
看来老祖宗的棍棒之法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看清来电人是苏万,吴优下一时觉得不是很妙,脑子里迅速想了一圈可能发生比较严重的情况,思来想去也最大的隐患只有眼前这个逆子:“怎么了?”
见那头接通,苏万赶紧小声道:“我师父杀过去了!你快做好准备!”
谁?
他师父?
黑瞎子?
握艹!黑爷!
“你不早说!”吴优一下子就炸了毛,立马挂断电话后赶紧拉着黎簇往外走:“快走!黑瞎子来了!”
“来就来呗,姐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他还能吃了你?”黎簇不以为然,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小爷我数到三!”吴优脸色瞬间黑了,看的哪怕如今不太正常的黎簇也是心有余悸,立马一个鹞子翻身闪现到吴优身边,还略带讨好的蹭了蹭:“这不是起来了,姐姐要去跟那个四眼打架么?算我一个。”
吴优简直搞不懂搞对方为什么如此兴致勃勃,心累的莫莫叹气:“我俩现在得赶紧去新月饭店,不然走不了。”
“啧!”黎簇不满的皱皱眉毛。
这老东西也太缠人了些。
两人迅速准备好自己要带的东西,开着黎簇的车直接油门一踩瞬间不见了踪影。
京城,新月饭店。
最近两年新月饭店又扩建了一处小地方,对外说是扩建,但其实就是找了个借口给张日山盖了个独栋小院。
他的使命是守着新月饭店,守着佛爷留下的东西,如今佛爷留下的东西被吴邪那个混小子搞得乱七八糟,也谈不上守不守了,唯独这处还留着不少佛爷与夫人回忆的地方他有些舍不得离开。
年纪大了,还真是越发怀念以前的东西。
原本今天阳光不错,张日山寻思在院子里放把摇椅,好好休息一番,可不知道今天怎么了,总感觉右眼皮一直在跳。
上次这种时候还是那丫头忽然找自己,现在那丫头进去了,应该只是自己没休息好。
嗯,问题不大。
结果张日山刚躺在躺椅上没两分钟的功夫就听见外面有个小伙计急三火四的冲了进来。
张日山眉头一拧,有些不悦不过很快调整好情绪。
这小伙计他认识,张家最近两年新出的一个小伙子,很不错,就是太过年轻了些,才十七八岁。
不同于这里都是些老练沉闷的张家人,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随了他早逝的母亲一样,整天咋咋呼呼的,反倒是给他们这群老东西带来了些许欢乐。
当然,如果不在训练时记仇趁别人拉屎的时候偷袭那就更完美了。
“会长!那个人又来了,这回还带了帮手!”小张话音刚落,张日山就感觉一阵头大。
黎簇这小子头两年还算安稳些,最近两年隔三差五就要寻一寻他的晦气,虽说有些麻烦,但好歹是一个人私下里来他这里偷偷摸摸。
现在可好,还发展了小团体,真当他这个张会长是个摆设!
“让他进来。”张日山无奈叹了口气,挥挥手让这小子赶紧躲远些,免得待会走人溅他一身血。
小张还有些遗憾的应了一声,难得一见会长出手,应该在一旁学习观摩好好吸收知识整蛊一下老前辈们,那多有意思。
许久没来新月饭店的吴优见黎簇带着自己往某处没去过的角落拐去还有些疑惑,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张日山板着个脸看向黎簇。
那怒气值压都压不住的样子让吴优都觉得有些神奇,不自觉多看了对方两眼。
张日山也感受到一股莫名熟悉的视线看向自己,视线一瞥,惊得以为自己眼神因为年纪大了居然出现了幻觉:“你出来了?!”
吴优:“……”
这话说的,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蹲了号子一样。
某处小屋内。
本着待客之道的原则,张会长亲自烧水泡茶,但吴优惊奇的发现,原本十分讲究的百岁山这次泡茶居然给他们用的是玻璃杯子。
要知道这家伙在某些奇奇怪怪的方面有着驴一样的执拗,暂且不说吃食方面,喝茶这种极为讲究的东西怎么可能用玻璃杯子。
难道这老家伙这几年不见已经落魄到此了么?
想到这吴优不由得替对方感觉到些许心酸,并暗自将自己要说的话打了个更加委婉的草稿,以免寒了百岁山他老人家的脆弱心灵。
殊不知张日山拿玻璃杯子给他们用完全就是下意识反应。
吴优这个小东西看着不大,杀伤力可真是一等一,之前毁了自己一套上好的茶具不说还让自己身上骨折了好几处,那种丢脸时刻他实在不愿回想。
而她教出来的黎簇!!!
这小子简直就是火力加成的吴优,这两年每次来找自己势必要干上一架,他自身顶多算是活动活动筋骨倒不会有什么,但他辛辛苦苦布置的屋子可就遭了殃。
别说茶具,茶叶都被这小子毁了好几罐子。
那可都是他细心收藏的好东西,费了不少时间精力,还没等品尝它们的美味,现在连看一眼的资格都直接没了。
这俩一加一完全大于二的杀伤力要是一言不合在他这里爆发,小楼没了不要紧,尹南风总不会看着自己流落街头没地方住,但这一堆堆的藏品可真够他喝一壶的。
是以可怜的老人家只能用玻璃杯子招待人,其中的辛酸史怕是无人体会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