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献手里有飞刃咒。
如果他想,甚至可以将金墨等四个探员也全都杀了。
但谁能保证。
这個福地看似温和,但骨子里透着诡异,吴献宁愿晚一点帮徐名的家人复仇,也不想明目张胆的违背福地的秩序。
吴献安抚了好一会儿。
四只邪祟的身影,才又隐匿进吴献的身体。
吴献松了一口气,也挤进了车中,现在车里挤了十个人,开的速度比之前更慢了。
路上贺雅、徐小燕等四鬼,全都挤在罪犯身旁,眼神怨毒可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这罪犯已经可以死几十次了。
他们不是不想自己动手复仇,而是现阶段,除了吴献之外,他们无法干涉到其他的东西。
……
第二日一早。
吴献表情郁闷的来到贤伟市精神专科医院门口。
他身后是四个猛男探员,和被猛男押着的罪犯。
昨夜吴献将罪犯,带回调查局后,罪犯就被单独关押,由专人进行审讯,吴献别说旁听审讯了,就连和罪犯独处的机会都没有。
他整个晚上。
都被总探长拉到各种场合表彰奖励,还参加了一场新闻发布会,调查局将他当做典型,让他成为了贤伟市的英雄。
到了早上。
他被总探长叫了过去。
总探长说罪犯一直在胡言乱语,说他杀的都是邪祟怪物,需要进行精神鉴定,而按照调查局的规矩,这个流程必须抓到犯人的探长来走。
老探长还特意嘱托过,医生不需要知道任何其他的信息,他只需要在犯人没有精神疾病的报告上签字就够。
于是吴献就又回到了熟悉的精神专科医院。
他们二人在审讯室等待。
这是从昨晚到现在,吴献唯一和罪犯独处的机会,现在他终于可以问罪犯一些问题了。
可他刚要开口,就见一名医生就出现在审讯室门口,在门口畏畏缩缩的试探几次,然后才鼓起胆气走进审讯室。
吴献到嘴里的话,又都憋了回去。
他眼里的眷人度牒在警告他,让他不要做超出探长行为的事情,不能违背规则让医生知道犯人过多的信息。
吴献先打了招呼:“鄙人姓徐,探长,医生怎么称呼?”
“叫我韦医生就好。”
医生入座,礼貌问吴献:“请问这位患者的名字是……”
吴献摊手:“对不起,犯人的信息必须要保密。”
韦医生也没怎么在意,他整理了一下案卷:“那么,我们开始吧。”
……
诊断很快就结束。
这医生看起来不是很专业,只是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就判定贾姓没有精神问题,但吴献也懒得质疑,因为这正是他想要的答案。
不过虽然完成了任务,但吴献心中泛起疑惑。
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场景……
好像在哪里曾发生过!
片刻后他又笑了,觉得自己过于疑神疑鬼。
给说胡话的嫌犯做精神鉴定,是调查局好久以来的规矩了,他送了那么多罪犯来这里,要是不熟悉这套流程反而很奇怪。
完成鉴定后。
吴献又和四个猛男探员一起,送嫌犯回到了调查局。
几个小时后就会有监狱的人过来,将罪犯送到特殊监狱,关押一段时间后,进审判所宣判,然后再执行死刑。
完成了一个大案子,吴献获得了一段休假时间。
但吴献怎么可能休假?
他可不能放任罪犯进监狱,一旦罪犯进了那种地方,吴献再想要杀他就不容易了。
就算进监狱后,罪犯的下场也是死,但吴献可等不了那么久,况且哪怕罪犯被枪毙一百遍,也不是吴献动的手,不算是他亲手完成复仇。
因此吴献选择,在罪犯被押送到监狱的路上动手。
这是吴献最好的机会。
首先他可以避开那四个骨骼清奇的超级探员,而且监狱在城外,中间有一段路是无人区,更加方便吴献操作。
于是他连忙开始做准备,并把自己的比冠迪电车,开到调查局附近,等待着押送车的上路。
等了不多时。
吴献就见到了驶出的押运车。
这个世界的押运车,要比现实里的松懈不少,不是全覆盖式车厢,四周还有玻璃在,也正是因为如此,吴献确认了罪犯就在车中。
吴献跟在押运车后,拉下车内后视镜,犹豫一会儿后开口说。
“不需要太久,我就可以帮你们复仇。”
“等到没人的路段,我会想办法逼停押运车,然后亲手将凶手杀掉,这样就算是为你们复仇了。”
“但,在那之前……”
“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
徐名的这一家子邪祟,除了要求杀死凶手外,还要求吴献屠戮凶手的全家。
如果这是吴献的第一个福地,那吴献肯定就毫不犹豫的去做了。
因为那时候他认为福地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就像是玩游戏时不会有人觉得,击杀npc有什么负罪感。
但自从在福利院,看到那老太太出现在现实后。
吴献的态度变了。
福地里的土著们,其实和现实世界里的人一样,全都是活生生的人,甚至于吴献本人,可能也只是一个福地土著,和这些人在人格上是平等的,在这里杀人,除了不会违反现实法律外,和在现实里杀人性质没什么区别。
他毕竟不是真的徐名医生。
对那四名犯人,没有刻骨的仇恨,不想替徐医生灭人满门。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
吴献对杀人全家这事儿,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他真的依着一家四口的要求去做了,可能就陷入了某种陷阱。
不过虽然有充足的理由。
但如果这四只邪祟真的强烈要求,不肯撤销诅咒,吴献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什么原则和顾虑,都没有他自己的小命重要。
“你要商量什么?”
坐在副驾驶,正用垂涎欲滴的眼神,盯着前方看的贺雅,表情忽然板了起来,转头看向吴献,两个老登的表情也凶狠无比,只有徐小燕表情还算正常。
吴献试探着说:“凶手就是个疯子,这案件很可能和他家人无关,是否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我可以去烧了他家房子,或者把他们……”
话还没有说完,吴献就感觉到一阵剧痛,就像是有人在他的内腔里,抓挠他的内脏。
于是他立刻滑跪。
“当然,我就是这么一说,家人的仇我怎么能不报呢,我……”
“可以啊!”
贺雅忽然诡异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