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净接着使用符篆,连续好几张符都不重样,接连打在自己身上。
呼呼呼!
一连串元婴级别的符接连消耗,他的战力升到之前的三倍还多。
隆爷打得金丹副将们狼犯万分,察觉到双净在增幅自己,起初他不以为意,但很快,他的面色就变了,目光也变得冷峻至极。
双净的气息上涨得太多,几乎快要达到了元婴巅峰!
他使用的宝物,隆爷大多数都辨认不出,偶尔几件认识的,价值之高昂,都让后者暗自心惊。
隆爷仰天长啸,起初只是人声,旋即转变成了恢弘的龙吟。
神灵赐法一一生机崩流!
他吸摄进来的他人生机,统统化为狂暴的命能,在这一刻爆发而出,增益他各个方面的状态。
他的身高再次拔升,达到了一丈六。身材本就魁梧,如今更加雄阔。他的上身宛若城墙,下半身的劲装武裤被膨胀的腿部肌肉撑起来,一副要撕裂的样子。
「这老榔子还能变得更强?!」
「糟糕,他吸摄了我们的生命力,气息上变得混杂,战阵对他的削弱大幅降低了。”
「不只是这样,就连国力都犹疑,感觉他像是自己人!
金丹副将们看出精妙之处,都露出震恐之色。
他们之所以能够正面缠斗,完全是依靠战阵、军力、国力等等加持。反观隆爷,则被多重削弱、压制。
但现在,隆爷本身战力就暴涨了一大截。又降低了国力的削减程度,立即就打破了白玉营勉强维系的僵持局面!
金丹级的副将们哪个身上不有伤?
此时见到隆爷狂猛姿态,都起来,只敢围住,不敢进攻!
双净见此,心惊肉跳。
若是将领临阵退缩,对军心、士气必然是巨大打击。
他连忙大吼:「变阵!」
将军的印玺就在他的身上,金丹副将们立即得到了指令,纷纷松了一大口气,迅速后撤。
白玉营的将士们一阵急走,将七星聚力阵,变化为了众星拱月阵。
星光点点,这一次没有汇聚到七位副将的身上,而是形成一股巨柱般的月华光流,统统倾泻到双净的身上。
双净的气息再次拔高,战力疯狂升、升!
双净张口一吐,吐出一口剑气。
剑气起初只是一团气,散发白金之色。
然后瞬间喷射而出,化为一道光虹,光辉之强,刺得人睁不开眼。
白虎撕天剑气!
这是四象剑气之一,天下闻名,且充满兵戈、杀伐之意,和战阵、沙场相得益彰。
这是双净的最强底牌。
白金剑气转瞬即至,根本不给隆爷任何躲闪的时间和机会。
轰!
狂烈的气息像是飓风卷席四周,刺眼的白金光辉冲天而起,形成巨大的光柱,直接穿透高空云层。
双净哈哈大笑:「我服用的霸王破釜丹,令我有一烂香的雄霸之力,一颗市价三十八万中品灵石。”
「我的撼树毗散,有天魔解体大法的功效,却毫无后遗症,一瓶市价四十二万中品灵石。」
「我的灵鸣符、猛龙符、狂烈符、龙虎加身符等等,总价一百六十多万中品灵石。”
‘我为了练成一口白虎撕天剑气,采用元婴级别的白虎的骨髓,汲取元婴级法剑的剑灵,消耗苍天泪。前后六十多年,杀了白虎十三头,摧毁元婴级法剑七把,苍天泪足足六十四滴。单单材料费用,就达到七千六百万中品灵石。”
「老榔子,你撑得住吗?受得了吗?哈哈哈!」
「嗯?!」
双净微微一变。
白金光辉正在迅速减弱,一个巨大的漆黑的身影,在光柱中显得如此清晰。
光辉迅速散尽,隆爷位于一个方圆一亩的深坑中,身躯如山,屹立不倒。
他身上的半透明的龙鳞残破不堪,身上见血多处,但气息仍旧强盛无比。
在他宽敞雄厚的肩头,坐着一个龙角小童子。
小童子有着金色的瞳孔,大红的珊瑚般的龙角,将大拇指塞在自己的嘴巴里,嘬嘬有声。
看到双净瞪眼,死死盯着自己,小童子的脸颊上浮现一抹羞红,瞬间化为本体一一是一个右肩甲。
右肩甲外形如龙首张口,将隆爷的右肩包裹。
它通体金、赤相间,表面光滑如镜,散射着金属光泽。龙眼如钻石,又如星辰般璀璨夺目。
肩甲上还有精细的云纹。这些云纹在缓慢流动,层层叠叠,变化无穷。
「灵、灵性显化!」双净等人都目瞪口呆。
隆爷傲然一笑:「这一招的确够劲。」
「不过,若按你所言,你花了这么多灵石,铸就了如此攻势。」
「那么,我这件灵宝该作价几何呀?」
双净喉结滚动,一时间说不话来。
下一刻,他几乎瞬移般出现在双净的面前,龙掌狠狠一推。
轰!
「糟糕!!”
双净躲闪不及,连忙招架,被一掌打到地下三丈的深处去了。
「主将!」
「快去救援双净大人。”
白玉营一片慌乱,副将们咬牙,纷纷围杀上去。
轰轰轰!
龙吟声不断。
白玉营将士们,被打到半空中,翻飞了一阵后,摔落到地面上,很多人都没了气息。
「不愧是隆爷啊!」
「快,我们也跟着进攻。”
在外的千峰林金丹修士,见到战机,立即出手。
白玉营遭受内外夹攻,一时间雪上加霜,伤亡剧增。
千峰林隆爷大闹白玉营,牢牢占据上风的军情,很快传达到各个战团。
轻山重雾图内。
墨渊洞主面带微笑,将记载最新军情的玉简,传达给其他三修。
魔心等人心悦臣服:「果然一切皆如大洞主你所料。」
墨渊洞主:「如此一来,我方已然占据主动了。」
「将这份军情,也送给对面吧。
魔心等人一愣,这是什么操作?
金戟军孙干很快得到了这份玉简,在探明没有暗算的手段后,他也得知了玉简中的军情,不由色变。
外界的求援信也飞了过来。
陆宏图果断松开阵图,露出缝隙,将飞信放进来。
孙干得知,脸色变得铁青。
就像墨渊洞主、穆兰等人预料的那样,白玉营的大多数将士,都是关系户,和两注国的高门勋贵都有紧密联系。
若是孙干放任不管,将来即便得胜回朝,也等若得罪了大半朝堂,绝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快,全军出击!」
孙干急忙大吼。
金戟军积蓄多时的战阵,并未达到顶点,就爆发出了法相。
法相宛若一柄战戟,金光闪闪,巨大无比,飞射到群山重雾之中,所到之处,劈山斩雾,所向披靡。
墨渊洞主等四人满脸严峻之色,全力出手,维持这座法阵。
蛮妖营。
「前进、前进!!」
许大力浑身浴血,领衔铁桶战阵,杀向孤牙。
狼尸遍野,伤亡惨重。
而狄戮早已出战,多番和许大力交手,皆不能敌,节节败退,身上伤势越来越多。
若是单打独斗,许大力还差狄戮很多。但经过战阵、军力、国力的多重加持,许大力能以一敌二,让苍月部族的两大元婴修士落入绝对下风。
不过,许大力这边也付出了惨重代价,
他身边的精兵、亲兵,已然折损了一半!
这可不是随意补员,就能弥补过来的。
白玉营的求援飞信传达过来,
副将眼前一亮,连忙举信劝说:「将军!同袍军陷入危机,正向我们求援呢!我们转身回救,
定能破坏敌人的图谋。」
许大力却已经杀红了眼,梗着脖子,毫不犹疑地拒绝:「不去!」
「白玉营的那些公子哥,平素眼高于顶,就让吃吃苦头。」
「况且,我们之前发出求援信,他们都没有动弹一下。现在却让我们回救?」
「我要杀了这两个蛮族的畜生,为我军将士报仇雪恨!」
许大力大吼着,再次冲杀上去。
副将深深一叹,连忙指挥剩余士卒,平凑着铁桶阵,紧随许大力冲锋上去。
白玉营的求援信,也传达到了红花营。
穆兰收到信,面色一白。
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白玉营若是被杀崩,金戟军必然顾此失彼,很可能为敌所趁。」
「关键是,我们和他们同行,若是不施救,即便此次获胜,将来朝堂上文武百官,必然会对我穆将军府更加排挤。」
‘这样的情形,我如何能重振将军府呢?」
穆兰仰头望向上空。
马飞腿化作的巨大天马,扇动双翼,呼呼生风,马蹄重若千均,狠狠踩踏下来,压得战阵红花法相一阵阵颤抖。
将士们结阵,运转法力,不断跑动,已然是气喘吁吁。
好在红花营中配备了法力池,能有效辅助,消耗当中法力,大大降低将士们使用的法力规模。
「但这样下去,我军就完全被牵制在这里了。」
「可恶!」
「我虽然有手段,能够击败这妖修,但动用之后,难有力量再战。」
「更别说再去领军,驰援白玉营了。
「该如何是好?」
就在穆兰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喊杀声从东面传来。
她猛地扭头,就看到东面烽烟四起,山林震颤,鸟群乱飞。
穆兰又惊又喜:「莫非是三将营?」
果然,片刻后,她肉眼都能看到三将营的冲锋。
刘耳、关红、张黑为最尖锐的箭头,两人组阵,一人冲杀,轮番进攻,杀得陈凌风、吴痕等人节节败退,苦不堪言。
三将营占据主动,这让宁拙有了充分的时间可以从容地恢复法力。
法力恢复之后,他见机行事,施展法术,不求杀伤,只求拖延和牵制。
刘关张三人得他相助,竟接连杀了三位金丹修士!
「军师手段玄妙啊。」
「五行法术轮番施展,他的手段似乎层出不穷!」
「大族出身就是非同凡响,军师年纪轻轻,竟然掌握了这么多的法术,因此能轻易取用最合适的,特别针对敌人。”
三将对宁拙的评价,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宁拙却对自己不大满意。
「虽然受到多重增幅,我的法术攻势完全达到了金丹级,但也因此法力消耗剧增,施展两三次,法力就要见底,根本不能持久作战!」
穆兰营。
「太好了,刘关张三位将军杀了过来,我们有了强援,可以击退马飞腿了。」张重义大喜。
又看到宁拙的惊艳表现,他又对穆兰道:「看吧,我说此子了得,今日一战,果然绽放夺人光彩。」
穆兰则凝视三将营的作战,目光闪烁,沉吟道:「三将也非寻常金丹修士,战力不俗。」
「但即便如此,我军联合三将营,要击退马飞腿,还是需要一段时间。」
「这要拖延下去,白玉营该怎么办?」
「白玉营才是关键!」
穆兰对战局洞若观火,心忧整个大局。
想到这里,她面色一沉,做出了决定。
下一刻,她挥动将旗,指挥变阵。
红花法相陡然生长,将马飞腿包括其中,暂时困住。
马飞腿和红花营交手过多次,早已领教过这一招,因此不慌不忙,一边左冲右突,一边大笑:「穆丫头,你昏头了,这一招消耗甚剧,却困不得你马爷爷!”
穆兰面色不变,手中将旗挥舞得更急。
三将营迅速接近红花营,不管是刘关张三将,还是宁拙,都期待和友军并肩作战。
「穆兰将军、张重义大人,我们一起杀敌!」宁拙位于军阵内,高声呼喊。
三将营士卒们见和友军汇合,也都欢呼起来,虽然身心俱疲,士气再升。
但下一刻,红花法相飞旋而起,困着马飞腿,落到了三将营的全体将士们的头顶上。
战阵变式一一不共戴花!
三将营上下行军速度暴跌,像是背负一座山峦。
反观红花营,则轻车上阵,速度奇快,脱离战场而去。
「别走!」马飞腿气得大吼,在红花法相中奋力挣扎。
他挣扎得越凶,带给三将营的压力就越大。
刘关张三人一个脸气黄了,一个红得几欲滴血,一个黑得好似锅底。他们想要和穆兰并肩作战,但后者却将元婴大敌甩给了他们!
就连宁拙的面色也变得十分冷峻,目光幽幽地盯着红花营远去。
「好,好一个红花营,好一个穆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