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是个圈4

溪水清凉,在肌肤以及眼睛上轻轻流过,没有杂质,使得两个人都能毫无障碍的睁开眼睛。

他能如此老实不出声,倒是让元懿思有些诧异。他是俘虏,若是听到有人来了,应该挣扎求救才对的。

姚烁的确不出声,任她抓着自己的手臂,沉在水里静静的看着她。

憋气,时间过得也非常慢。透过头顶清水的折射,能看得到岸上有扭曲的人影在经过。

元懿思没有说错,这忽然出现的人果然不是闲杂人,而是追踪他们的。

他们似乎是追着元懿思与姚烁的踪迹而来,脚程很快,这就追上来了。

于溪水岸边短短停下,数个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定下了方向,离开。

这短短的时间,对于水下憋气的人好像几年那么久。元懿思还好,她可以调用内功来调整,而那被她用银针封住内力的人却好像有些坚持不住了。

姚烁闭上了眼睛,嘴里吐出一串泡泡,之后他就开始往下滑。

元懿思抓着他往上提,一边隔着水往岸上瞧,岸边的人没了影子,可是他们没走远,若是这边出声音,他们肯定都听得到。

思及此,她当机立断,扯着已经溺水的姚烁往水潭的另一边游。

尽管扯着一个人,但是她速度很快,不过片刻,出水,水声哗啦,不过却被这边哗啦啦的溅水声掩盖住。

将另外一个人扯出水,元懿思直接将他甩到面前的一块大石上,之后她翻身而起,也跳到石头上,骑坐在他的腿上。

他脱了衣服,上半身裸着,不过脱下来的衣服却还攥在他手里。

不管他是否光裸,元懿思按压他的胃部,姚烁的嘴里立即有水吐出来。

他脸色苍白,发丝沾在脸上,更是柔美的不得了。

元懿思无暇欣赏他的美貌,数次按压,他不再吐水,可是却没睁开眼睛。

“姚烁?”不敢大声,元懿思小声唤道。

然而,这小声好像对姚烁不起作用,他根本听不到。

“姚烁?”拍他的脸,元懿思眯起眼睛,随后抓住他的手试探脉搏。

跳的很慢,一下一下,没什么力气。

他溺水不是很严重,这一点元懿思可以保证。只不过,水都吐出来了,为什么还会这样?

想了想,她抬手捏住他的鼻子,另一只手捏开他的嘴,然后俯身凑过去。

身上的水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发丝上的水也落到了姚烁的脸上。

就在元懿思即将贴上他嘴唇的时候,他闭着的眼睛蓦地睁开了。

浅褐色的眸子盯着那朝着自己压过来的人儿,瞳眸在瞬间快速闪烁,但他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直至感受到她的唇贴上了自己。

吹气,元懿思鼓足了力气,姚烁胸腔一震,下一刻剧烈的咳嗽起来,元懿思也在瞬间松开了他。

捂住他的嘴让他别咳嗽,元懿思一边环顾远处,生怕他声音太大被那群走远的人听到。

“小点儿声会死啊!不许吵,他们刚走没多远。”骑坐在他腿上,元懿思一边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简直目露凶光。

姚烁的嘴被捂住说不出话,只是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人儿,他浅褐色的眸子颜色逐渐加深。

“这群人,脚够快的。他们进了山,恐怕是官道都被勘察了遍。”没发现他们,所以才换了追踪的方向。

看她不断往下滴水的小脸儿,那水滴滑下来,落在他光裸的身上,似乎水珠也带着来自她身上的温度。

抓住她的手,细腻有力气。解救出自己的嘴,但仍旧没松开,“山里面积大,藏身地方多,若是走官道,你会很快被抓住的。”他开口,声线几分沙哑。

闻言,元懿思眯起眼睛,盯着他看,半晌后几不可微的点头,“我知道,我也没打算要出去。”

“他们应该走远了。”姚烁听不到什么,但也猜得到。而且,他这话有很明显的提醒意思,提醒她现在和他的姿势不太合规矩。

“就是走远了,你也给我小声点儿!”挥了挥拳头,元懿思不乏威胁。慢慢撑起身子,似乎也才注意到他光裸的上半身。

不禁的弯起眼睛,长发尽湿,几缕发丝贴在脸上,她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格外诱人。

“才发现你居然都没穿衣服,看起来挺瘦的,不过很结实。”说着,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胸口,发出啪啪的声响。

姚烁眸子微闪,“知道我没穿衣服,难道不知非礼勿视么?”

“跟我说什么非礼勿视,你以为你的身体镶金边啊,怎么就不能看?”翻着眼皮,她一边撑起腿要从他身上下去。

“既然如此,你也脱给我看看?”姚烁反击,让元懿思瞬间停住所有的动作。

“你什么意思?调戏我?在大齐还真没人敢调戏我,你想被剥光么?”拧起眉头,她满目不悦。

姚烁的脸庞被淡淡的笑意所覆盖,“我现在和剥光有什么区别么?”上半身裸露,下半身的裤子也尽湿,全部的贴在腿上,和全裸没什么区别。

元懿思的视线逐步向下,在某个地方多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确实没什么区别。不过看你还在笑,足以证明你有多享受。告诉你,别和我耍流氓,否则你的下场会很惨。”翻身重新进入水中,水没过腰,依旧清凉。

姚烁眉眼间含着淡淡的笑,坐起身,一边将自己的衣服拿起来看了看,“我已经很惨了,刚刚被非礼的可是我。”

“那叫非礼么?我那是救你。没学过医术就不要胡乱说,只会显得你更无知。”元懿思双臂环胸,衣服贴在她身上,她这个姿势显得身材更为曼妙。

看了她一眼,姚烁不语,但眼角的笑意却不曾退散。本有些清冷的眼睛里,恍若被镀上了阳光。

整理了一下,两个人离开水潭,然后稍稍偏离了之前定好的路线继续前行。

担心会再碰到人,元懿思也明显的警惕起来。不时的停下来听听动静,以在危险来临时能最快的躲避起来。

姚烁则还是依旧,虽然有些累,不过他并不像个俘虏。

而且,一路上开始采摘带来和盐一样功效的草,他看起来还很享受。

“这种草和它长得很像,能吃么?”他不止享受,而且问题还很多。

观察四周的元懿思抽空看了一眼,几分不耐烦,“不能吃,吃了你就拉肚。”

姚烁点点头,这里面的门道很多,辨认一种草,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医术的玄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新世界。

“咱们在山里走能直接穿过边界么?”姚烁一边查看着两种草的不同,一边问道。

元懿思扫了他一眼,几分诧异,“你真的想跟我回大齐?”看样子,他对西番好似并没有多少的感情。而皇帝,对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吸引力。

“到现在为止你还不打算带着我?”姚烁没回头,只是语气有几分失望,几天的时间了,她居然还想着把他扔到边关。

“你跟我走,可能会引起两国战争。我呢,倒是也没什么承担不起的,就怕你承担不起。到时回了西番,太子之位被撤,岂不是惨了。”她弯起红唇,姚烁的这种态度她倒是几分喜欢。

“两国大战你都承担的起,你是大齐皇室中人?”姚烁终于有了肯定的答案,尽管以前是猜疑,但现在更加确定了。

“又开始盘问这个问题,你若真想知道我就带你回大齐。不过你可得明白,我真带你回去了,你只有两个下场。一是从此以后不能再踏足西番;二是缺了胳膊少了腿儿的回到西番,太子也做不成了。”元懿思觉得,做不成太子是最大的损失。

“为何一定会缺了胳膊少了腿?”姚烁回身倒着走,一边看着她很想听她细说。

看着他,元懿思缓缓地弯起眼睛,“因为我爹很残暴。”话落,她伸手一推,姚烁便立即跌倒坐在了地上。

轻笑,看着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她眉眼弯弯恍若新月,透过头顶的枝叶照射下来的阳光散碎的照在她脸上,使得她看起来十分灿烂。

“真的么?”坐在地上,姚烁看着她,笑意也染上了他浅褐色的眸子。看元懿思的性格,他并不认为她爹会很残暴。不过,应该会宠她,否则她也不会这般的天不怕地不怕。

可是据他所知,大齐皇帝今年不过而立之年,大概不会有她这么大的女儿。

“当然。”看他不信的样子,元懿思也笑,她爹肯定不残暴了,只不过外人一直觉得他残暴而已。

姚烁看着她,浅褐色的眸子逐渐被笑意所覆盖,“将我带回大齐吧,我可以跟你学医术。”

闻言,元懿思扬起眉尾,“你说真的?”

“嗯。”点头,他说的是真的。

看她这么自由,他真的很羡慕。

“要是真的把你带回了大齐,以后你可就再也回不来了。而且,也做不成皇帝,就是平民百姓了。你真的想好了?”也坐下来,元懿思盯着他,眼睛里多了些认真。

“你都说我不适合做皇帝,其实我也是如此认为。我从来没想过做皇帝,也没有喜欢做的事情。但是现在,我觉得学医不错,尤其是你的银针。”很玄妙。

“这个我说了不算,见到我娘再说吧。你现在确定要跟着我离开西番是不是?别后悔,也别骗我,否则你会很惨。”眯起眼睛,她威胁警告。

姚烁看着她,蓦地抓住她的手,“绝不骗人。”

垂眸看向他们俩抓在一起的手,元懿思一点点的甩掉他,“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这好像是我经常说的。”别动手动脚,这句话他说过很多次。

“哼,你在跟我比拼谁更流氓么?既然想拜我为师,那就听话。师父的话,错的也是对的。起来,走。”这种话是她娘曾说过的,不过她娘的原版是,老娘说的话,错的也是对的!

继续在山里行走,在山里曾遇到过另一拨追踪他们的人,只不过元懿思耳力好,提前听到之后便躲藏了起来,避开了他们。

看来西番真的下大了力度来追踪她和找姚烁,而且好像已经很清楚他们俩就在山里。

接近边关,更要小心,因为这边关兵马很多。山里也经常有巡逻队,很容易就碰上了。

元懿思来时就是跃过了一条河谷,她回去也打算走这条路,因为河谷对岸经常有虎豹军的兵马来回走,只要这边有动静,那边很容易就听到了。

姚烁自是跟着她,毕竟他不熟悉这边关之路。

在一个山头上等待天黑,元懿思很有耐心。这种事情她很擅长,所以什么时候是最好的时机她也清楚。

姚烁不语的陪着她等,看着太阳西落,他也有几分激动。

“差不多了,咱们走。”天色彻底暗下来,时间也差不多了。元懿思起身,然后抓住姚烁的手腕,看起来就像扯着俘虏一样。

姚烁挣了挣,之后扣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此时变成了手拉手。

元懿思看了他一眼,黑夜之中,他的脸看起来更美貌。

下山,听了会儿动静,然后俩人跳出了山林的部分。

这是一片草地,对面五六百米外就是一条河谷。走过七八十米宽的河谷,对面就是大齐了。

扯着姚烁,元懿思脚下生风般。不过,刚走出二三百米时,她就觉得不对劲儿。

蓦地停下,姚烁也跟着踉跄了下。她回头,看向西番的黑夜,远远地,一些亮点儿进入视线。

完了,追上来了!

几个字从脑海中冒出来,下一刻元懿思便加快速度,想趁着这短短时间穿过河谷。只要到了大齐的境内,他们便没有办法了。

然而,奔走了几步她便停下了,河谷轰隆流泻,那岸边,一排的黑衣人站在那儿,从上游至下游,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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