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选好后,太子先是请求皇帝调拨军士,迅速在田地周围建起围墙,弄成种植棉花的专用田庄,然后又让司农寺的人亲自指导精挑细选出来的一众庄户,在军士的看守下对棉花进行大规模种植。
“太子很重视这件事,不仅五个庄子的田地他全都亲自看过,确保与你手札上的记载一致,而且他还派了心腹下属长期在棉田盯着,确保司农寺和庄户在种植期间的每个环节都没有糊弄了事。”
白景洲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但他有一点比较好奇,“陛下不给,那些人应该也会想其他办法弄棉种吧?”
按说应该挑着他这颗软柿子捏的,可他身边却并没有出现过打棉种主意的人,这可就有点儿意思了。
穆翰之点头,“机灵的早就找过我了,我把买棉种的路子公开出去了。”
反正这玩意儿又不是没地儿买,那些人想种就自己去淘换种子呗。
顿了顿他又道:“至于那些又蠢又贪的,他们虽然很想打你手上棉种的主意,但却因为畏惧太子,一直没敢有所动作。”
不像棉花早就给军士们用起来了,棉种皇帝是过了正月才突然拿出来的,等那些反应慢的闻到铜钱味儿,太子都已经亲自带人到邢州这边挑棉田了。
有和皇帝一起打天下,杀伐果决丝毫不输陛下的储君守在这边,朝廷的大小官吏可不敢玩儿什么仗势欺人的小把戏。
白景洲疑惑得解,遂又问了一句,“陛下把棉花的种植方法公开出去了?”
穆翰之点头,“拒绝给种子的时候就公开出去了,只要臣工不是罔顾法纪挖国家墙脚,或者借着职权之便搜刮民脂民膏,陛下是不会拦着大家赚钱的。”
毕竟当官的也不能餐风饮露活着,他们也是人,是人就想过肥马轻裘、钟鸣鼎食的富贵日子。
为了稳定朝纲,皇帝就算再想为普通民众谋福祉,他也不能操之过急,把那些勋贵朝臣给逼得满肚子怨气不是。
白景洲闻言不由对这位陛下刮目相看起来,把种植方法传播出去,在安抚那些朝臣的同时,他也等于是在用最快的速度推广棉花。
任何东西,只要它的数量飚上去了,它的价格就会自然而然降下来了。这对百姓和皇帝来说都是大有好处的。
而且,让那些有钱有权的人做第一拨吃螃蟹的人,固然他们会因此赚到第一波红利,但与此同时,他们却也不可避免的承担了技术不成熟、经验不丰富带来的最大风险。
寻常百姓抗风险能力太低,棉田一旦出点儿问题,等着他们可能就是倾家荡产的凄惨结局,但那些家大业大的高官巨贾却不一样,他们损失得起,不会因为棉田没能赚到钱就导致流民骤增、社会动荡。
再说白家村那边。听白景山说完事情始末,白二伯很是实在的回了白景山一句,“这些东西都是景洲教我们做的,要卖方子也该是他来卖啊。”
白景山跟他解释,“景洲哥说,东西既然给你们了,那它就是你们的了。”
听到白景山突然折返的消息,急匆匆赶来一探究竟的白崇闻言,遂帮着白景洲劝说自家二哥,“是啊,二哥,你就自己拿主意是卖还是不卖吧。”
白二伯一家摇头的摇头、摆手的摆手,都说这份银子应该是属于白景洲的,奈何白·复读机·景山就一句,“景洲哥说,东西既然给你们了,那它就是你们的了。”
白二伯一家无可奈何,最终在白崇的不停劝说下,白二伯红着眼圈儿妥协了。
他道:“你让景洲自己拿主意吧。他比我们有见识,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我们信得过他,他做的决定我们一家只有赞同的。”
白二婶等人连连点头,白二婶还道:“是啊,景洲办事儿我们再放心不过。”
不是她说,谁家有她家这么好的侄子啊,不仅教了他们做那些新鲜花样的豆制品,让他们生意越做越好,而且还帮他们牵线,把方子卖给了州城的贵公子,让他们能有整整十年的红利收。
白景山得了准话,这才从白二伯家离开。在家里歇了一夜,他和房有福一起骑马返回邢州州城。
两人把白二伯的意思一说,白景洲就去找穆翰之了。他把早就写好的,腐竹、腐乳、豆干、千张等豆制品,以及方便面、挂面、肉松的做法一股脑儿全都给了穆翰之。
这件事宣告完结,穆翰之立马就把之前说好的商队管事给请来了。
商队管事说是管事,实际上却是穆翰之的族叔穆晋阳。
穆家有很多族人依附穆翰之他们这一支生活,之前穆翰之一家因为是当地豪商,被很多官员当成钱袋子死命压榨,他族人们的境遇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可以说他们就是一条藤上的若干个大小苦瓜,那日子过得别提多艰难了。
还好穆翰之赌了一把,并且还赌赢了,他们穆家总算是彻底翻身了。
穆晋阳是个身高体壮的中年男子,看上去不像商人,倒是更像镖师或者游侠,他性格豪爽、说话爽利,白景洲又是个不管是什么行业、什么阶层的人,他都能和人交上朋友的超级社牛,两人很快就在穆翰之的见证下熟络起来,成了意气相投的一对忘年交。
约好第二天出发的时辰,以及他们这支小队和穆晋阳所在商队的会合地点,白景洲向穆翰之提出告辞。
要出发了,他得去和大伙儿说一下,有什么要添置的,他们也得趁着还没离开州城赶紧先添置了。
玩了好几天的顾文萱他们倒没什么,急着归乡的林家人却都有些暗暗着急了,此时听到白景洲说,明天他们就可以重新启程,继续往海州去了,林父他们顿时下意识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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