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应允,并以江南富庶之地为嫁妆,只是须得等到长公主十八岁方能出嫁。
阮冰河自是欣喜,之后两年越发卖力的剿匪立功,满身的功名只为能更配得上她一些。
长公主出嫁那一日,当是十里红妆、举天同庆。
红绸从皇宫一直铺到安定侯府,十六抬的大红喜轿子,四角用了圆润的珍珠做装饰、顶上更是点缀了硕大的夜明珠,一路从皇宫抬到安定侯府,不知吸引了多少的眼球。
那嫁妆更是丰富,喜轿子都到了安定侯府,还有嫁妆才从皇宫抬出,可见这长公主是如何的受宠。
安定侯府今日最是热闹的。
这可是长公主出嫁,便是太上皇和皇太后都亲临,还有哪位权贵敢不来的?还能比这两位的面子大了去不成?
阮凡是个木讷的,但招呼宾客这样的事情倒也做得井井有条。
新人拜了堂之后便被引入了后院的新房中,便是只有新郎官儿晚上才能见得着了。
房间里面一片静悄悄的,乐儿规规矩矩的坐了一会儿,便也坐不住了,悄悄的掀开盖头往外面看去。
没人?
那正好!
欣喜的一把将盖头丢到床上,乐儿立刻站了起来,打量起新房来。
这里的布置都是她和娘亲亲手设计的,当初安定侯府修缮的时候阮冰河便拿了图纸来,只叫她选她喜爱的样式,她便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请教了娘亲重新设计了。
如今看来倒也真是不错。
房间里面的床是一张很大的圆床,上面有厚厚的软垫,人若是上去蹦跳几下,还会觉着这软垫很是有弹性,舒服得紧。
这是她最满意的杰作!
乐儿得意的想着,在房间里面逛了一圈,便觉着有些饿了。
桌子上放着些桂圆花生类的东西,再有一些酒菜,只是看成色便知晓早就凉了,能吃得下去才是怪了。
正在苦恼的时候,门从外面推开了,进来一个婢女:“夫人,奴婢小圆,侯爷教主奴婢来伺候夫人的。”
“哦。”乐儿点头,揉了揉脖子。
小圆立刻上前:“侯爷吩咐了,夫人若是等得久了,便可先卸了身上的这些首饰,面得压着了夫人。”
“可以卸?那快点帮我卸掉!”乐儿简直是求之不得。
她是知晓大婚有许多规矩的,也愿意为了阮冰河守一守这规矩,左右不过一日嘛,再怎么累不也是忍一忍就过去了吗?
但是现下阮冰河都开口了,那她就没有必要刻意守着了嘛!
小圆笑了笑,乖巧的上前替她卸妆:“侯爷很是心疼夫人呢,夫人现下可是饿了?可要吃些东西?侯爷都叫人准备了。”
“嗯嗯。”他很饿了!
小圆伺候她换了常服,才去外头吩咐了人端上吃食来。
吃食倒不过是些些寻常的小菜,清淡得很。
好在乐儿已经饿得不行了,倒也没这么多讲究,吃得依旧津津有味。
饭菜的分量不多,乐儿吃了个七八分饱,倒也不好意思叫再上了,索性满意的躺在床上歇息。
这床太过舒坦,也不知过了多久,乐儿便就这样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中听见有人开门,有底层的声音吩咐人都出去,又有人缓步走了过来坐在了床上,低头静静的看着她。
乐儿倒是醒了,却是不敢睁开眼睛去看,索性继续假装睡着。
阮冰河低头看着陷入床中的小人儿,伸手连被子带人的给抱了起来,像是剥鸡蛋一样将她的头从被子中剥了出来,无奈的笑道:“听丫鬟说你睡了一整日了,倒是不饿么?”
“嗯?”乐儿立刻睁开眼睛。
“听见吃的反应倒是迅速得很。”阮冰河将她抱起来这,往后面走去,“这屋子是按照你给过来的图纸设计的,你该是熟悉的罢?后面是个澡池,里面已经放好热水了,我们先洗一洗,等他们摆饭。”
乐儿紧紧地环绕着他的脖子不敢放松,呆呆的看着他。
阮冰河回头,见她这般,不由又是一阵无奈:“你往日里那般机灵,怎么到了今日倒是傻了?”
“你往日里那般木讷,怎么到了今日倒是这般灵泛了?”乐儿回过神来,挑眉不服气的堵了回去。
阮冰河忍不住一阵低笑:“我哪里时候木讷了?总不能跟你一样整日里叽叽喳喳吧?”
说多错多,在皇宫里面当差,哪里是个能整日里不停说话的地方?
他虽然平日里不大说话,但不代表就是个木头傻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
倒是他这小妻子,对他的误会很是深呐!
阮冰河无奈的叹息,将她利落的剥干净的放进池子里面,又三两下把自己剥干净了走进去,细细的帮着她搓背。
乐儿一开始还有些害羞,毕竟这样的事情以往从未做过,但他又没有动手动脚,只是老实的帮她搓背洗澡,她便又安心下来了。
至少他搓背的力道她很是喜欢。
但一会儿之后,她的胆子便大了起来,挣脱了他转过身来挨上去:“你还说自己不是个木讷的。”
“怎么?不想好好洗澡了?”阮冰河挑眉。
这小丫头,当真是被宠得无法无天了的,他不过是心疼她还未曾吃晚饭,总得叫她吃好饭了攒些力气,她倒是还横起来了。
乐儿哪里怕他,大抵是他连挑眉的动作都做得太过温柔了,以至于错过了他唇角的坏笑,只笑嘻嘻道:“我自然是要好好洗澡呀,反正有些人呀是不会做什么的。”
她哪里是要好好洗澡,她却是玩得尽兴的,一边说一边还凑了上去。
阮冰河眼底一抹黯芒闪过,送上门来的他若是再能忍住,那便真是快木头了。
直到阮冰河扑上来,乐儿都还未曾意识到,自然等到第二日早晨趴在床上起不来时,她才算是真正受到了教训。
哪里有男人能是木头的,只是他们还没被激发狼性而已,往后她可不能再轻易惹他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