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太多我收起心思打算安睡蝶十七却突然出现实实在在地吓了我一跳我來到草原后就让她们都离开了她如今來此必然是有什么事情
“主子十三爷让属下传信來了”
十三哥难道……
我皱着眉问:“都安排好了吗”
“是的都安排得差不多了皇上一个月后要去行围这段时间是不是就让属下陪在主子身旁”蝶十七眼睛里满满地期待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说:“草原上不比从前你要多吃多少苦你知道吗”
“主子让我陪着您吧属下不怕苦四暗领和庸医大人这段时间都担心死您了”
我看着蝶十七嘴角一抹笑意摇了摇头:“说吧其实你们一直都在附近是不是”
蝶十七摇了摇头但是又见我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只能说出了实话:“我和云三是轮流守在周围的”
“哎~”我叹了口气这几个家伙怎么也不能听话
“罢了罢了你就陪着我吧我也想你们了”能不想吗这几年來她们一直陪着我离开皇宫在暗卫总部生活的那些日子越发朝夕相处日日相对离开这些日子除了念着四爷她们就是想着她们几个
蝶十七笑着:“那主子快睡吧”
我点点头说:“你也躺下跟我睡一会儿吧别太累了”
“是”蝶十七在我身旁躺下我看看她闭上眼睡着了梦境也悄然而來……
第二天醒來蝶十七已不在身旁我洗脸收拾停当到朝格图大哥夫‘妇’的毡包喝了‘奶’茶吃了些果子然后又骑上马放羊去了
躺在草原上我拿出蝶十七昨日塞给我的小纸条打开來是十三哥写给我的几句嘱托无非是好好照顾自己等等……
我笑了笑又想起我们再次见面的情景
那还是康熙五十年的四月我去赴了行痴大师的一年之约回到暗卫总部的那一天……
风、云、蝶、柳和庸医五人站在‘玉’冰的小院儿‘门’口看见我终于回來蝶影忙着喊道:“主子你可算回來了”
我走到了院‘门’口笑着说:“你们都守在这儿干吗才一个多月沒见这么想我啊”
“主子皇上安排新暗主了”风影说道
我愣了一下说:“进去说”
进了屋五个人围在桌边坐下蝶十七打了水來给我擦了脸我也在桌边坐下
伸了个懒腰晃了晃脖子说:“马车坐得我都快散架了说吧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今天的事儿”
我点了点头:“哎呀好尴尬呀我这个暗主本來应该死了结果却沒死新暗主就要上任了怎么办呢”我想着一大堆的东西突然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
“新暗主是谁”我忘了问谁是新暗主可是最奇怪的是他们怎么沒人直接告诉我呢
风、云、蝶、柳四人互相笑了笑风影说道:“回主子新暗主是十三爷”
“十三哥”这对我來说可真是意外之喜我是想过在十三爷不受重用的时候让他陪自己做点什么可我沒有想到十三爷却成了新暗主
“确定沒人怀疑到我的死吧”
蝶影说:“确定”
我点点头这就行了至于康熙爷为什么选了十三爷做新暗主我想我大概也知道个原因的只是又皱了眉问:“你们什么时候去见他”
“一会儿就去”
我点点头说:“赶紧去吧我收拾收拾沐浴后就睡下好了”
“是”
我甩甩头不愿再去想四爷和年‘玉’瑶的事情我怕自己的嫉妒会把自己折磨疯掉
镜子里的我头发已长及膝盖我想推开窗看看月光却又想起在这山‘洞’里看得到的只有火把和灯烛的光
我在琴台前坐下琴弦反着淡淡的光想起第一次在草原上和四爷、十三爷喝酒自己唱的那首歌我轻轻拨动琴弦悠然开口:“天边有一对双星那是我梦中的眼睛山中有一片晨雾那是你昨夜的柔情我要登上登上山顶去寻觅雾中的身影我要跨上跨上骏马去追寻遥远的星星天边有一棵大树那是我心中的绿萌远方有一座高山那是你博大的‘胸’襟我在树下树下采拮去编织美丽的憧憬我在山下山下放牧去追寻你的足迹天边漂浮的歌声述说着无尽的爱慕天边升起的明灯照亮了一生的旅途我愿与你策马同行奔驰在草原的深处我愿与你展翅飞翔遨游在蓝天的穹谷”
我哼唱着不禁想起与十三爷自初遇以來的一幕幕
“那天是我把你救回來的你怎么不谢我啊”
那时候十三爷才刚二十一岁意气风发颇有些侠气
把自己从庄宜院背回乾清宫笑着说:“哎呦哎呦妹妹大了有话都不跟哥哥说了”
我仍然记得趴在他宽阔的背上仿佛小时候被哥哥抱在怀里一样温暖安全
我记得他陪着她在京城的街里到处跑着玩儿温柔地笑着看我吃着糖葫芦跟街上的小贩讨价还价
我记得他眉眼都笑着站在被白茫茫的大雪覆盖的小院儿里跟我说:“新年好丫头”
我记得他被我捏着鼻子求饶:“不敢了不敢了我的好格格冰儿乖~放开十三哥”
我记得在太子划破我的帐子后他安慰着我
我记得当他看见我练习‘射’箭‘弄’伤的手指时既心疼又生气的样子
我记得当他看到我练了那么久依旧‘射’不中靶心时调笑的表情
我记得当他看到我中箭了的那一刻的惊慌失措
我记得当我中箭醒來时看到他守着我十几天的憔悴
我记得当我和四爷闹翻他來看我我跟他说了我这几年來在宫中的那些境遇时他的心疼
我记得当我终于在五台山醒來他看到我时的惊喜
我记得在从五台山回京的路上每一次刺客來袭时他将我护在身后的不顾一切
我记得他拉着我的手说:“傻孩子生死与共”
我记得当他们在他府上说起让四爷娶年‘玉’瑶时他对我的宽慰
我记得他看着我为他挡了一刀时的恐慌和疼惜
我记得那么多那么多多到我几乎承受不起这巨大回忆在此时所带來的幸福、哀伤我的眼泪啪嗒啪嗒掉落房间的‘门’在此时被推开我抬头看着‘门’口的那个人哭着唤道:“十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