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抽’泣声传到‘门’外的时候十三哥的身体比思想更快地做出了反应他推开了‘门’
“这不可能”他喃喃着说当我泪眼婆娑地唤他“十三哥”的时候他几乎要哭了但是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呢
十三爷缓缓地走进屋子走到琴台后的我面前问着:“你是谁”
我微笑着泪水从眼中不断滑落着一直唤他:“十三哥”
“不可能我的‘玉’冰走了我亲手把我的小妹妹送进了墓室你不可能是她她不会这么对我她不会对我和四哥这么残忍”
也是他怎么可能相信我会做出假死这样的事情來伤他和四爷的心
可我哭得仿佛说不出别的话來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唤他:“十三哥”
他回头看着站在院中的风云蝶柳四人喊着:“她是谁说啊”
那四人只是站在那儿看着我每人脸上都是一副心疼的表情
十三爷摇着头说:“我不相信你不是她”
我哽咽着:“我是”
十三爷一把将我甩开我摔倒在地蝶影喊着“主子”就要冲过來我摆了摆手说:“别过來”
我撑着站起來问他:“要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是‘玉’冰”
“我不相信……”
我看看十三爷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十三爷将外袍褪到腰际‘露’出瘦得能清楚看到一根根骨头的背上面有两道狰狞的伤痕
我尽力平复着心情说:“你认得这两道伤口小一点的是四十七年时陪皇上狩猎时的箭伤我中了毒你和四哥守了我十几天大一点的那一道伤口是紫姑行刺你的时候留在我背上的”
我说完就这么背对着十三爷站着轻声问他:“十三哥你就真的不要我了么”
我穿好衣衫转过身來看着他那两道伤口是我身份最好的证明十三爷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來良久他才开口:“为救皇阿玛而中箭的那道伤口是我怀抱着你眼睁睁看着太医将箭从你的伤口中拔出而另外一道刀伤……我怎能忘记你月白的衣衫在自己面前染上猩红的血‘色’”他终于走过來把我搂在怀里唤我:“‘玉’冰”
我的泪水从眼眶中溢出浸湿了十三哥的衣衫他的怀抱依然如此温暖宽厚他是我在这清朝的亲人我最亲的哥哥……
房‘门’不知何时被关上当我终于平静下來我抬起头微笑着看着他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说:“瘦了好多你还好么”
十三爷拉着我的手在桌边坐下点头说:“还好三个月沒见你感觉像是一辈子了似的”他看着我还是不禁埋怨:“你这孩子怎么这样狠心知道你死了我都要疯了你在四哥怀里沒了气息他几乎魔障了你那‘遗书’更是在我们心上都再次重重敲了一击”
我苦笑着说:“沒办法不得不这么做罢了至于遗书……”我叹了口气自嘲着:“我并不确定计划能够成功而且也还真的差点儿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他迫切地想要知道
我深呼吸一口气娓娓道來:“从五台山回京后就一直有人给我下五石散第一次是在我在乾清宫陪皇上用膳时下在食物里的后來就是每天太医下在我的‘药’里‘药’我都沒吃好在我那段时间一直身体不好睡得也不好看起來越发的憔悴也就糊‘弄’过去了随驾出巡之前风影他们发现太子和八爷安排了许多杀手在去热河的路上我和四哥遭遇了一次刺杀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想到了这个计划假死所以写了信给庸医结果他还真的有能帮到我的‘药’”
十三哥拍拍我的头说:“怎么都不跟我说呢”
“说了又能怎么样呢”我笑了笑却显得很哀伤继续说道:“到了热河每天晚上我房里都要去几个杀手身上都带着某个府的令牌几天之后蝶影他们四个突然在夜晚出现问我为什么要让庸医准备这样的‘药’我大概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思跟他们说了我的想法意料之外的他们都同意帮我回京之后我就一直在找机会脱身”
十三爷皱眉道:“可是为什么呢”
“真正坚定我心思的是紫姑的行刺我仔细想了一下如果是让紫姑行刺你那这安排对于八爷來说未免太蹩脚了所以我就担心是不是因为他和太子屡次刺杀我都还活着他们对我身边是否还有别人起了疑心更何况我一直被下‘药’的事情我渐渐也受不了了我担心哪天自己会‘露’出马脚奉旨负责宫中年节事宜给了我一个机会我想着就我那时候的身体加上疲惫过度累死了好像也‘挺’正常的”
说到这儿我竟然还笑了笑然后又叹了口气咬了咬‘唇’似乎是要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才能诉说这一切一样:“我昏‘迷’又醒來的那一天你和四哥去看我的时候我就决定第二天行动我已经见过了皇祖母见过了你都算是道了别第二天四哥去陪我用午膳我那个时候心里挣扎极了我怎么能……”
就这么说着提起了四爷我的眼泪就又一次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四爷是我心底最深的疼简直不能触碰……
十三爷拉住了我的手安抚着我:“好孩子别哭”
我点点头:“我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做出这样伤害你们的事情可是这是再难等到的机会而且我也拖不起了再拖下去只怕一切就都完了趁着四哥不注意我服下了庸医给我准备的‘药’兰玥去端了我的补‘药’回來我又喝下了在银碗里看起來完全无害的那碗毒‘药’”
十三爷怜惜地轻轻拍了拍我的头说:“傻孩子让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