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兰一口气提不上来,眼前一黑,直接一头栽了出去。
只听着扑通一声,刘三乐这才抬起头,看到自己的亲娘,倒在自己面前。
梦香往后一站,用手巾捂着嘴,嫌弃地说道,“也不知咱们家有什么好的,她天天往这里跑。
你看看,累得倒了吧!
相公,别傻愣着了,赶紧让人把她扶起,找郎中看看吧!
哎哟,我这肚子啊,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又疼了起来。”
刘三乐赶紧扶着梦香躺在床上,这才出去安顿方兰。
刘宏急匆匆赶来的时候,刘三乐刚把郎中送走,他看到刘宏进来,就伸手要起了银子。
刘宏气闷地瞪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话,你娘生了病,你帮她请个郎中,还要伸手给我要银子?”
“爹,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娘呢,我是应该孝顺的。
可现在你还活着,她是你媳妇,这看病吃药的事,不得你花银子。
还有就是,你和娘也生了三个儿子,可不能逮着我这一个儿子可劲地薅啊!
两个哥哥都分了家,要不你也把我分出去吧,这样多自在啊!”
听了刘三乐的话,刘宏也是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正要歪着头给刘三乐理论时。
梦香扶着肚子从屋子里颤悠悠地走了出来,“相公,爹来了,赶紧让他老人家进来坐啊!”
刘三乐这才让出了一个道,让刘宏进屋。
梦香张罗着给刘宏倒了茶,“爹,请喝茶。相公不懂事,有些话您别放在心上。
您放心,我们不分家。”
刘三乐想争辩,被梦香伸手制止了。
她早就听方兰说起过,他们家镇子上的铺子,刚接了一个挣银子的大单,这个时候分家,她岂不成了傻子。
梦香让着刘宏喝着茶,又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哄得刘宏开心不已。
他早就忘了,他让方兰来,是为了阻止刘三乐和离的。
听了梦香的几句好话后,早就把这事儿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他还仔细打量着梦香,在心里和李依然做了比较。
比来比去,他得出一个结论,就是梦香不管哪里都比李依然强。
既然这样,刘三乐和李依然和离的事,他不提也罢。
刘宏心里暗暗地劝着自己,儿孙自有儿孙福,管这么多一点用也没有。
倒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反正现在眼前的这个儿媳妇,肚子里有了娃,说话也温柔,办事也得体。
他啊,就不做这种得罪人的事了吧!
梦香看着刘宏如同牛饮一般,一口气喝了她这么多杯好茶,心里心疼不已。
她烦闷地推了推刘三乐,很快换了个笑脸看向刘宏,“爹,您和娘真是,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心有灵犀,对,夫君,是不是这个意思?
你看娘前脚晕倒了,爹后脚您就赶了过来”
刘宏恍若没有听到一般,指着面前空空的盘子,“这好茶理应配些上好的点心,这样才舒坦呢!”
刘三乐正要张口让下人上点心,被梦香一个眼神制止了,“爹,娘在那屋躺着呢,您不去瞧瞧?”
刘宏这才反应过来,“什么你娘晕倒了?可有大碍?”
“刚才郎中说了,并无大碍,只需以后不生气即可。”
“那就行,那就行,你是叫梦香对不对?”
梦香委屈地点了点头,“爹,你怎么连儿媳的名字都不清楚啊!”
“好,梦香,你去瞧瞧你娘醒了没?要是醒了,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得赶紧赶回镇子。”
刘宏又扭头看向刘三乐,“去,让人给我备些路上吃的东西,我这喝了一肚子的茶,肚子里没点东西,可不行。
我可不想和你娘那个傻货似的晕了。
到时又得请郎中,又得买药的,得花不少银子。”
刘宏用手掂了掂,感觉不算轻,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让人给我放在马车上,等你娘醒了我们就出发。”
方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床前站的人是梦香,张口又骂了起来,“你个贱蹄子,来我这里干嘛?我告诉你,你就是再巴结我,我也不认你这个儿媳妇。”
梦香根本不理会方兰,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得意地看向方兰,“这事啊,你怕是说了不算。
孩子他爹和他祖父可都认下了我。”
方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不可能”
只是起得太猛了,她的头还是晕得厉害,等她缓过来后,梦香似笑百非笑地看向她,“你呀,就别费力气了,你家老头来接你回家了,赶紧跟着他回去吧,要不然关了城门,可就回不去了。
还有啊,以后别有事没事的来我家,我和相公忙着呢,可没空搭理你。”
方兰气得后牙根都疼,她狠狠地瞪着梦香,心里正想着用什么话骂她时,外面的刘宏显然等得不耐烦了,“梦香啊,你娘到底醒了没有,要是醒了就别磨蹭了,这时间不等人啊!”
梦香努力装出一副笑脸,应了外面刘宏的话,“爹啊,我娘醒了,我这就让她出去。”
方兰朝着梦香呸了一口,“你个贱蹄子,竟然敢喊我娘,真是反了你了。”
梦香压根不管方兰的态度,弯下腰,伸手把方兰扶起来,见她脸色有点差,扭头看到桌子上的茶水,她端起茶碗,往嘴里罐了一口,朝着方兰的脸上喷了出来。
方兰被茶水这么一喷,人也清醒了。
梦香则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下好了,整张脸看着也没那么吓人了。你别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我告诉我,原先我们姐妹都是这么洗脸的。”
她胡乱地在方兰脸上擦了擦,又给她整了整头发,就准备搀扶着方兰出门。
方兰压根不配合,她挣扎着不让梦香扶,梦香则以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她。
刘宏和刘三乐抬起头,看到的就是梦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方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