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觉夏微微一愣,她刚刚已经说过了,只要是家中的兄弟,他们自己争气,她一点都不介意拉他们一把。
为何,叶北修又单独拎出北立和北风来问呢!
毕竟在她心中,北立和北风和大伯家的叶北山和叶北林没有区别。
不过,站在血缘上来讲,叶北立和叶北风确实和叶北修更进一层。
“相公,还是那句话,只是他们自己争气,我一点都不介意拉他们一把。”
“娘子,谢谢你!
我娘她,她做了这么多的糊涂事,你竟然一点都不介怀。”
“娘是娘,孩子是孩子,不能混为一谈。
今日你们说话的时候,我还听三叔提起北立,说是读书很上进。
他们原本是计划着去镇子上接着他一起来咱们家的,结果他不想耽误学业,就拒绝了。
倒是北风”
“今日我也瞧出来了,北风被娘惯坏了,这事儿我抽空得和奶好好说一说。
实在不行,就让北风早些去读书。
还有一事,娘子,我得和你商量一下。”
张觉夏瞪着眼睛,看着今日如此小心的叶北修,心疼地拍了拍他的大手,“相公,有话请真说。
咱们夫妻一体,你实在是无须这么小心。”
“我只是觉得你挣银子这么辛苦,我一点忙都帮不上。
现在,又提”
张觉夏的性子本就是急性子,又是那种别人对她好一分,她会回报十分的那种。
她见今日叶北修支支吾吾,心中早就猜出了几分,必定是叶运良家的事。
庞秀娟毕竟是他的亲娘,无论怎样,这事儿是怎么着都改变不了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叶北修没有孝心,她也会看不上他的。
叶北修见张觉夏一直都没有说话,心里越发没底了,可今日他已经答应了爷和三叔。
如果这事儿没个交待的话,三叔那里顶多就是骂他两句,可爷那里,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他老人家。
他鼓足勇气,“娘子,今日三叔提起山地的事,爷正好也在身边,我便答应了还给他。
他说他和三婶,已经学会了怎么种地,有了山地之后,他也想养些鸡和羊。
北立和北风都要读书,我便答应了他。
不过,你放心,这次三叔没有胡搅蛮缠,咱们已经收拾好的那片山地,他没说要。
他只是让咱们随便再给他一片就行。”
叶北修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心里面总算是舒坦了。
他拿着茶杯,抿了一小口,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茶杯,等着张觉夏开口。
张觉夏看着叶北修如同做错了事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当是多大的事呢,就这点小事,还值当着夫君这么为难。”
叶北修抬起头看向张觉夏,眼神中有不解,更多的是感激。
“娘子,我,我之所以答应三叔,也是因为北立和北风。
他们是我从小扛着长起来的,我不想让他们
我想让他们能进学堂好好读书,即使以后不走科举,也不至于睁眼瞎。”
“现在我好羡慕北立和北风啊,他们有个这么关心他们的哥哥。
相公,这件事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当初,三叔家置办山地的银子,不是还在咱们手中。
只要是三叔能好好打理这山地,挣的银子能让北立和北风读书,这事我没有任何的意见。
不管站在哪个角度看,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只有大家的日子都过好了,才是真的好。”
叶北修的眼中闪现泪花,他把张觉夏揽入怀中,“娘子,我上一辈子自是做了好多的好事,才让我遇到了你。”
张觉夏摸着自己还未隆起的肚子,“我也是为咱们肚子里的娃啊,北立和北风也是咱们娃的叔叔。
只是,我有一个要求,咱们的日子我不想任何人指手画脚。”
张觉夏这话说得很是含蓄,叶北修人又不傻,自是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娘子,这事儿我自会处理好。
三叔那里已经答应了我,他有办法让我娘忙起来。
她忙起来,自是没有空管咱们。”
王贵兰和叶季顺一行人,回到叶家村。
庞秀娟就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翻看着叶北山从马车上卸下来的东西。
她越看越是满心欢喜,“还是我儿子好,我儿子当真是出息了。”
她一口一个我儿子好,我儿子出息了。
听得叶运良脸色越发难看,就连叶北风也发出了疑问,“娘,你不是一直说我才是你的好儿子,乖儿子嘛,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叶季顺早就不耐烦了,他挥了挥手,对着叶运良说道,“我和你娘都累了,你和你媳妇赶紧拿着东西,回家吧!
我和你娘年纪大了,也吃不了这么多了。
让你娘挑一些留下,剩下的你和你大哥再把我们那一份分一分吧!”
庞秀娟听了后,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那就谢谢爹和娘了。”
那边叶运生想说的话,还没张开嘴,庞秀娟就乐滋滋地分东西去了。
庞秀娟满载而归,对这次县城之行,自是满意的不得了。
回到家,她就决定明日回一趟娘家,叶运良连想都没想,直接就按下了她的念头,“大哥刚才给我说了,今天咱们歇了一天的工,明天要早点上山干活。”
“他拿了我儿子给的这么多东西,说出这话心里不亏啊!
我不去,明天我就要回娘家,北修给了我这么多东西,我去孝敬一下我爹娘,难道还不成吗?”
叶运良把庞秀娟手中的东西一把夺下,“老子说不行就不行,明天乖乖上山干活。”
叶运良平日里很少发火,可一旦发起火,庞秀娟还是害怕的,“不去就不去,你干嘛这么凶啊!”
叶运良看着庞秀娟委屈的样子,又想起今日叶北修说的那番话,他便忍住了心中的怒气,没再和庞秀娟发作,而是好声好气地和庞秀娟说起了话。
“这两日在大哥那里,咱俩都多上上心,把该学的都学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