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道:“咱们是要吃死陈策,将四千两银子吃回来。可不是真让陈策死啊!”
“那小子本来就半死不活的了,你若是将他的住址透露出去,那么多儒生来烦陈策,他这个病害不经折腾,那时候恐怕真会让他死了。”
“哎,这小子要是死了,咱们兄弟会少了很多乐趣,以后再也找不到人坑了。”
张延龄道:“大哥,还有一件事,那小子还没将他的快递驿站送给我们呢。”
“畜生!”张鹤龄怒道,“现在还惦记陈策那点财产,你太畜生了!但,话糙理不糙,就是这个理。”
张延龄:“……”
……
这两兄弟虽然心思不纯,但最起码还有自己的底线,他们知道陈策这个病不能被骚扰,所以才不会去朝外透露陈策的住址。
但伦文叙却不这么想。
伦文叙已经派府邸的管事去知会了在京的儒生,将陈策的住址告知了这群儒生。
你陈策不是教出来了祝枝山吗?那就让你彻底出名,这么多儒生知晓了你的住处,每天去拜你为师,且看看你这个病究竟能不能支撑的了这么多人来烦扰你。
伦文叙是知道陈策身子孱弱的,禁不住这么多人骚扰,如此一来,势必会加重陈策的病情,指不定能让他早点去死!
管事从外回来后,湛若水恰好从管事那了解到了伦文叙的所作所为。
他愣了一瞬,然后去找到了伦文叙。
“伯畴,你让管事去外面散播了陈纯简的住处了?”
伦文叙并未反驳,点头道:“是啊,好一些儒生都私下来问我陈策家住何处,他们想去拜访,却又找不到人。”
“干脆我就让管事去全部通知他们了,省的他们再来找我,呵呵,也算是给陈策扬名了。”
湛若水狐疑的看着伦文叙,意味深长的道:“伯畴,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咱们都寒窗苦读这么久才考中功名,寻日读的都是圣贤书,行的都是正道,与人为善,切莫因妒而走向万人唾弃的道路。”
伦文叙装作不知的道:“元明你在说什么啊?额,你不会以为我是故意为之吧?”
“我真的是为陈策好啊,他并没有科考,在士林中不显山不漏水的,我这难道不是替陈策扬名么?”
湛若水点点头,道:“如此就好,是我想多了。”
……
今日早晨,槐花胡同人满为患,陈策的小院内,不断有人来拜访,说是拜访,大都是为了拜陈策为师的。
陈策十余天调教出一名会试第二的学生,在儒生圈子早就传开。
他们寒窗苦读许多年,依旧没办法更进一步,会试仿佛就是一道坎,让许多人折戟沉沙。
如今看到一条捷径的路子,谁不想来拜陈策为师,有人甚至开出高价只为拜陈策为师。
朱厚照和唐寅、祝枝山是知道陈策身子情况的,不由暗中愤怒,不知哪个王八蛋对外透露了陈策的住处,让这么多人来骚扰陈策。
这群儒生前来,你还不能用强硬的手段驱赶他们,不然你的恶名很快就会在京师传播开来。
朱厚照若不是顾忌小老弟的名声,早就找锦衣卫来干这群儒生了。
陈策从早到晚,甚至到深夜,陈策的小院就没断过人。
无奈之下,陈策只能告诉这群儒生,说后天他会在临湖翠微楼设宴,到时让他们一同过来,再商议拜师之事。
好不容易将这群儒生劝走,院落终于清净下来,朱厚照才一脸不忿的对陈策道:“小老弟,这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啊,不然他们怎么会同时知晓你的住处?”
“一定是我那两个舅舅!”
“我已让人去叫他们过来了!”
陈策也想过是张家那两个兄弟的报复,毕竟他们才亏了四千两银子,这种事他们做得出来。
等张家兄弟到来后,张鹤龄急得跳脚,道:“什么?什么?”
“陈策啊陈策!你怎么会这般怀疑我们兄弟?”
“我们兄弟可从没做过这种下作的事!”
张延龄急忙道:“就是呀!本来我要做的,但我大哥说了,我们只想吃死你,并不想你死。”
“你这住址可不是我们对外透露的,你可别乱讲我告诉你,我告你诽谤啊!”
看着两兄弟一脸焦急的样子,陈策觉得似乎真不是他们在捣乱。
朱厚照却不太信。
张家兄弟伸出手掌对天发誓,道:“谁要干这种丧良心的事,谁没小鸡鸡!”
陈策:“……”
朱厚照:“……”
这么毒的誓都发出来了,看来真不是他们兄弟。
陈策微笑道:“不是就不是吧,我相信你们。”
微微咳了两声,陈策对张家兄弟道:“后天我在临湖翠微楼设宴,你们到时候一同过去。”
“顺便帮我把宴请的钱付了。”
张鹤龄微笑道:“好……什么?!”
“陈纯简啊!你真是心肠歹毒啊,你设宴,还让我们付钱?你疯了吧?”
陈策道:“我送你们一桩赚钱的生意,帮我付个钱不过分吧?”
陈策道:“我也通知了那群儒生,后天他们也会出现在临湖翠微楼。”
“然后呢?”
陈策继续道:“今天他们很多人过来,有些人甚至花重金要拜到我门下。”
“然后呢?”
陈策道:“后天我可以对他们说,祝枝山其实是你们培养出来的。”
“到时候让他们拜入到你们门下,至于收多少学费,你们自己看着定,多多益善,我想你们输的那四千两银子一定会赚回来,而且还会额外赚更多的钱。”
嘶!
张家兄弟一脸震惊,而后便狐疑的盯着陈策,道:“你会这么好心?你该不会诓骗我们吧?”
陈策苦笑道:“其实我是有自己小心思的。”
“哈哈!你瞧你瞧,我就知道你陈纯简不是啥好东西,不可能无缘无故便宜我们兄弟!你快坦白,你有什么小心思!我们兄弟好评估评估风险!”
陈策:“……”
“也没别的,就是我不想他们以后再来打扰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