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这边的消息立刻惊动了王又嘉,肥头大耳的光头王又嘉听闻赌坊那边输了三万六千多两白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在京师最赚钱的生意无外乎就那么一两个,漕运、沙石和赌坊。

赌坊无疑是最暴利的行业,如今却倒贴出去三万六千两白银,这不是个小数目,王又嘉冷冷的道:“叫几个人,先把钱付给对方,咱可是正经赌坊,不能别人赢了钱不要别人走。”

“等他们离开赌坊,再将钱抢回来,将人好好教育教育!”

“算了,老子亲自过去堵他们!”

……

另一边,赌坊内。

这么多赌客都在盯着赌坊,赌坊的信誉很重要,如果只能赢钱却不能输钱,以后谁还敢在你们赌坊内来玩?

信誉一旦崩塌,赌坊也就彻底完了。

所以尽管陈策赢了三万多两银子,但赌坊却依旧给陈策拿来了钱财,当然了,这些钱不是银子,是赌坊在钱庄的票据,去了钱庄就能兑换。

他带着朱厚照和刘瑾离开了赌坊,朱厚照一脸兴奋的问陈策道:“小老弟,你怎么赢的啊!”

“一个六都敢去开对方?”

陈策乜他一眼,道:“作弊。”

“啊?”

陈策道:“他的桌头有机关,轻轻点一下就能随意切换竹筒内的点数,你看不出来?”

这是陈策观察对方一百轮后得出的结论,换句话说,对方竹筒内可以切换成任何点数,只要他想。

“十赌九输,哪有这么容易赢别人的钱?别人给你下套你都看不出来,这次能输一万两,下次呢?”

朱厚照连忙摆手道:“没下次了!”

“这群可恶的东西,居然敢戏耍本宫,本宫尚且如此,那些百姓呢?”

“这群狗东西不知害了多少人倾家荡产,看本宫不收拾他们!”

话音刚落,前面的道路就被人堵住了。

陈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他来之前就将李珍和内厂的人全部调了过来。

陈策眯着眼,看着对方熟悉的大光头,微笑道:“原来是你。”

“有事?”

在上次杨玉振当任顺天商会会长的宴会上,陈策见过这个肥头大耳的光头。

王又嘉当然也认识陈策,上次不给面子,他没说什么,毕竟杨玉振杨会长在场。

虽然他也看不上杨玉振,但总归不能在宴会上发火。

现在不同了!

王又嘉冷着脸,淡漠的道:“是你这个不识好歹的玩意,那天在宴会上老子就想收拾你了,今天居然还敢在老子赌坊内出千?”

“别以为你是杨会长的朋友老子就不敢动你,将钱给老子还回来!”

陈策沉默片刻,疑惑的道:“你是不是在官场上有人脉啊?你这么做生意,不是欺行霸市吗?这里是顺天府,天子脚下,你敢乱来?”

王又嘉哈哈大笑,道:“你知晓便好,既然你知道老子能在京师横着走,还敢来我赌坊内捣乱?”

朱厚照要开口,陈策拉住他,又问道:“我在官场也认识几个人,不妨你说说你靠山是谁,兴许我们都认识,都是自家人呢。”

“谁踏马和你是一家人!”

“给我废了这群狗东西!”

陈策轻叹口气,道:“本来想让你少吃点苦,你一个蝼蚁我也不想为难你,可你非要如此。”

“我只是想知晓京师究竟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和你们这群卑劣的商人勾结!”

“给我抓起来!”

陈策话音一变,王又嘉一脸懵,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巷道周围全部都是持刀的内厂番子。

王又嘉都吓懵了,紧张兮兮的道:“这个,陈,陈公子……我们都是朋友……你这,呵呵,误会,都是误会。”

朱厚照背着手走上前,看了刘瑾一眼,刘瑾反手就是一巴掌重重的扇了下去。

“误会你妈个头!”

“你他娘的够胆啊!太子殿下也敢坑?还踏马敢找人来报复?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这种蝼蚁平常能入得太子和陈公子的法眼?真他娘的以为在京师你认识几个吊人就能狂的没边了?”

“你也不瞧瞧你认识的那群蝼蚁在陈公子和太子爷面前算个啥?”

听着刘瑾这些话,王光头忍不住倒吸凉气,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所谓的陈公子……他他他,他居然还认识太子爷?

不是,他不是杨会长的朋友吗?

按理说杨玉振的关系网不该这么强大才是……那天在宴会上,他分明看起来地位身份都不如杨会长,远远不如。

这究竟怎么回事啊?

刘瑾阴沉着脸,淡漠的道:“你说刚才陈公子问你话,你答了也便算了,不用吃苦头。”

“陈公子是仁慈的,但咱家可不是,等你进了内厂后,咱家要让你好好尝一尝痛苦的滋味!”

“本来太子爷还没想这么快收拾你,你自己喜欢找死,那可就怪不得老奴了!”

被称呼为嘉爷的光头,现在再也狂不起来了,颤抖的道:“诸,诸位大人,我,我,小人,错了,各位大人开恩啊!”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该死,求各位大人手下留情哇!”

朱厚照微笑道:“你也说了你该死,你自己都承认了,那本宫成全你,你放心,本宫会让你死的,你等本宫好好查查,看看你做了多少恶事,才决定让你怎么死!”

“给他送去内厂,先审审他再说!”

“刘瑾,你负责审,给他朝死里审,留着一口气,本宫要亲自宰了他!”

王又嘉忙不迭对陈策道:“陈公子,我们是朋友啊!我是杨玉振的朋友啊,杨会长的朋友,您饶命呐!”

朱厚照冷笑道:“杨玉振什么时候成了我家小老弟的朋友?以前他不是叫小老弟义父的吗?他是飘了吗?”

卧槽!

王又嘉瞪大眼睛,可那天宴会上……他没叫啊!

他要真这么叫了,我还敢这么有眼无珠?

王又嘉双腿不断打颤,裤裆下的尿液已经横流,磕磕巴巴的道:“饶命,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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