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中，两人极速遁行、快速离开此地。
而小程师兄说的话，让李沐阳皱眉诧异。
“燕长老发疯入魔了？”
“什么样的发疯入魔？”
燕小茹当初在云霄城内收割了数万忠诚于炼魔宗宗门的弟子，可以说是残忍冷血，与之前的她行事作风截然不同。
这样的燕小茹，被外人说成是入魔了不奇怪。
但小程师兄可是跟随燕小茹多年的执法堂弟子，他竟然也说燕小茹入魔了。
甚至还说他的胳膊、以及身上的伤，是燕小茹造成的？
李沐阳困惑且不信：“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燕长老要加害于你？”
燕小茹收割数万魔宗弟子，只能说是铁石心肠，但也还能理解。
可忠心跟随她多年的少年程飞扬都被加害……这就有些抽象了。
燕小茹虽然心狠，但不是杀人魔啊，为何会加害程飞扬？
李沐阳与小程师兄远离召魔香点燃的区域，来到一处僻静幽暗的幽谷，两人这才停下。
李沐阳一肚子疑惑，开口询问小程师兄。
好在少年并不卖关子。
他叹息着说道：“李师兄，自你失踪后，这个世道就彻底变了。”
“先是炼魔宗整个宗门覆灭于祖师与青木蛟一族的大战，紧接着燕长老又残杀了剩余的魔宗弟子。”
“云霄城破灭后，咱们炼魔宗彻底沦为修行界的前尘往事了，再无一人能重举炼魔宗的大旗。”
“我无家可归，又不愿加入其他宗门，因此在荒野中流浪了两个月。”
“直到上个月，我无意中撞见了燕长老。”
“她当时在荒野中炼制某种魔道法器，魔气冲霄。”
“我与她相见后，发现她和以前相比、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以前的燕长老，虽然话少、孤傲，但杀性很淡，这在魔道大能中颇为珍贵。”
“可那次见到她，她身上却缭绕着浓郁的魔煞之气，整个人变得杀气腾腾、眼神也充满了嗜血暴戾的情绪。”
“我仅仅只是犹豫了一秒，犹豫是否向她效忠，她却直接抬手、一道剑气斩断了我的右臂。”
“若不是我逃得快，再加上她忙着炼制法器、不能离开法坛来追我，那时的我就已经死了。”
少年讲述着一个月前发生的往事，神情严肃高冷。
哪怕说着鬼故事一般的凄惨经历，他也还是那副拽拽的臭脸。
毫无变化的神情五官，让李沐阳都怀疑他是不是面瘫了。
程飞扬说完自己的经历后，又看向李沐阳，问道：“李师兄，你为何要在世外方舟引燃召魔香？你想召集人手帮忙吗？”
“可魔宗已然覆灭，这里又是世外方舟之上，哪怕魔宗没有覆灭，在这里怕也召集不了几个帮手……”
少年神情不解。
李沐阳则叹了口气，道：“我是听说了燕长老在附近，这才想向她求援的。”
“燕长老棋艺精湛，我想请她帮忙……”
听了李沐阳的讲述，少年摇了摇头：“还好是我先来，如果说燕长老先来，那就完了。”
程飞扬长身而起，对李沐阳道：“走吧，李师兄，下棋我也会，而且我的棋艺在炼魔宗内无敌手。”
“就连诸位长老在内，也无人能赢过我。”
“与你约战的那位棋手是谁？我去帮你斗他。”
也不问李沐阳为何与棋手约战，更不问约战的原因、目的。
少年直接挺身而出，要出手帮忙。
李沐阳顿时狐疑的看着程飞扬：“……你会下棋？真的假的？”
程飞扬神色平静：“李师兄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对弈一局。”
李沐阳眼珠子一转，道：“好！那我们现场对弈。”
他抬手一挥，气海丹田内的灭法转轮直接飞了起来、在幽谷的石壁上斩下一块石板。
紧接着按照游戏里的棋盘格局，在石板上划出纵横交错的网格。
之后李沐阳引动灵气，他身后的山林中、一枚枚石子飞了起来，在半空中飞速抖动、变形，最后化作一枚枚粗糙的石质棋子。
“我执石子，为白。小程师兄你执木子，为黑。”
少年并无意见。
他同样引动灵气，只见身后的山林中一株树木抖动，紧接着树干迅速分裂、化作数百枚大小近似相同的木制棋子。
“我执黑先行。”
少年抬起左手，一枚木制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李沐阳看到这一幕，双眼微闭、进入游戏之中。
他来到了浮屠塔第一层，见到了画中走出的无面人。
“……无名氏，又来对弈吗？”
无面人发出了笑声。
接连的棋局大胜，让它信心爆棚。
但这一次，李沐阳有备而来。
他直接召来一枚天空中悬浮的黑子，落在了棋盘之上。
黑子落子的位置，与现实中小程师兄的棋子落子方位完全一致。
看到这枚黑棋落子的位置，无面人微微诧异。
“哦？学聪明了？”
虽然在李沐阳眼里，这开局第一子似乎没什么特殊的，只是在空白的棋盘上落下一子。
可在无面人这样的棋术高手眼中，这率先落下的一子，与之前的路数截然不同。
无面人略微思索，抬手召来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盘上。
现实中的李沐阳，立刻扔出一枚石子、落子方位与无面人完全一致。
小程师兄不发一语，立刻落子。
而他身前的李沐阳，每次也只需要短暂的考虑、便能迅速跟上。
棋子接连落下，待到双方的第二十三枚棋子前后落下时，少年程飞扬脸上的神情已经无比凝重。
“……李师兄，你的棋力竟如此高深？”
少年神情凝重的看向李沐阳，道：“那与你约战的棋手，难道比你更强？”
这一刻的少年，似乎感觉到了棘手。
李沐阳咳嗽了一声，道：“先下完这局再说……”
他懂个屁的下棋啊！
现在与程飞扬下棋的，就是他的那位敌人！
游戏中，巨大的天地棋局中，无面人发出质疑。
“无名氏！你为何棋力飞涨如此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