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波派来潜入郡城,负责袭杀宋长明的水帮成员,实力均是极强。
就面前这飞掠之人,怕是洗髓功已经达到了四境以上,轻身功更是了得。
两相叠加,才展现出了此番极速。
对方杀至,迎面一刀斩落,刀光晃眼。
宋长明于此刻也蓦然拔刀,自下而上斩出。
铛!
刀锋相交,对方面色随之涨红飞退。
宋长明刀上附着的劲力根本不是他所能对抗得了的。
刚刚若是不卸力退走,他那握刀的右臂怕是都要当场折断。
五牛之力,借着高超的刀功发威,所爆发出来的杀伤力绝对惊人。
若是今晚宋长明拿的是厚重的龙纹刀,这一刀的杀伤力只会更大!
“当心!他!”
他刚要开口提醒同伴,宋长明却是已经同样踩着轻身功,刀锋直指他而来。
宋长明所爆发出来的速度同样极为惊人,甚至隐隐还要比此人更快几分!
他的洗髓功已经练至第三境,更关键的是他所掌握拓展后的超阶轻身功,赋予了他更快的速度体现。
比起对方,他才更像是一只轻巧的大雁,在那贴地飞行!
此人来不及退开,就迎上了宋长明乌黑清冷的眸光。
四目相对,长刀席卷而至,刮起一阵迷人眼的风旋。
仅仅只交手了三刀,此人便力有不逮,身前破绽大开。
“糟了!”心中慌乱,他还来不及开口呼救,宋长明的长刀已经贯穿了其心口。
长刀拔出,宋长明从其身旁飘然而过。
此人定在原地,气息迅速衰退,甚至没反应过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就直直的倒地身亡。
宋长明长刀染血,脚步不停,掠向最近一人。
此人锻骨四境实力,手持九环大砍刀,就欲施展大开大合的刀功,然而却是被宋长明脚下一滑,侧身轻易躲过。
超阶轻身功在面板上既然是这么难练,自然是有其意义所在。
正是过于精妙,才会难练!
无论是所赋予的速度爆发,还是战斗时的闪转腾挪技巧,融会贯通后都是最极致的成果展现。
能让宋长明比拼时,在身法一块轻松压制对手!
当宋长明掠过此人时,对方身前已经多了三道刀口,鲜血如柱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对方的包围圈,就这么轻易被宋长明突围了。
眼下宋长明实际上完全可以抽身退走,这群人在此地的设伏已经宣告失败了。
但现在,宋长明并不准备放过他们。
竹林中,杀戮仍在持续。
以宋长明当下的实力,这些个炼体四境级别的武人,就是拧成一股绳,肩并肩的上,也不够宋长明一人砍的。
唯有其中一名五境炼体武人,似是定海水帮的又一个头目,实力还算不错。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风声停止,竹林恢复平静。
那群定海水帮的伏击者已经尽数倒地没了声息,唯有那名头目,仍是重伤不起的状态,还留有半条命。
宋长明在其面前蹲下,一边用他的衣服擦拭手里几乎完全浸红的刀刃,一边旁敲侧击的盘问。
虽然对方并不太配合,但宋长明基本也可以确认,这群人真的不是为了宝图而来。
擦拭好自己的佩刀入鞘,随手拿起边上不知何人掉落的长刀,径直钉在其心口,送他上路。
回到自己的住处,看着除了墙上有几个脚印子外,还算完好的房屋和院子。
还算这群人有些素质,没有先拆他一波家。
这群人的目的也很明确,只为杀他而来。
若是为了宝图,只怕他的这处宅院早就已经被翻烂了。
第二天一大早,宋长明派去巡卫,将这些尸体处理了。
各城间巡甲司则多了個任务,搜查城中可能还潜入着的其他定海水帮帮众。
眼下这些定海水帮都是郡守的眼中钉,不存在放过的可能。
之后,在此次伏击失败,又折损了一群武人高手后,定海水帮似乎也安分了下来。
意识到继续纠缠宋长明,只会让他们的损失变得更大。
他们不再踏入东莱郡,至少现在没办法介入。
而除了定海水帮外,宋长明较为在意的金阙门,则一直都没有动静。
金阙门总址本身也不在东莱郡一带,在东莱郡城中死了几个门人,貌似丝毫不在意。
不出意外,那金阙门人身上的宝图也是属于私藏了。
两边都没有告知背后势力,都想要闷声发大财,结果都因此丢了性命。
仔细想想这倒也正常,一旦告知背后势力,不管是这宝图还是那武诀,都与自己无关了。
就是宋长明自己得了这份送上门的宝图,也同样没有告诉第二个人,包括背靠的官府势力。
如此一来,情况倒是比宋长明所预想的要好不少,省去了不少麻烦纠缠。
随着入秋,气候渐渐转凉,地上也铺了不少泛黄的落叶,显得有些萧瑟。
任何消息都不可能永久封锁着,一些风言风语终于是从那至高的皇宫里传出。
当今圣上病倒了!
消息传开后,什么样的言论都有,各地因此人心浮动。
宋长明因顾文徽的提前剧透,因此早已知晓此事,故而在传言传到东莱郡时,他倒是没有太过惊异。
这只能证明顾文徽那晚所言,并非酒后胡言乱语,而是有所依据的。
“如此一来,这太平日子也终于要进入倒计时了”
花满楼里,周寺新,宋长明以及有些时日未见的梁传山,三人难得又凑在了一起。
听周寺新所言,梁传山深以为然。
对于大瀚皇朝自古以来的历史,他们也都颇有了解。
每一代的皇帝,都是争出来!
这次,老皇帝一旦挺不过来,接下来便是皇位争夺。
“不过那帝都朝堂离我们东莱郡隔着十万八千里,想来应该影响不到我们吧。”梁传山将杯中酒饮尽,说道。
“那可未必。”周寺新摇头道,看向宋长明。
宋长明夹着肥瘦相间的肉片送入口中,又含了口酒送入肚,方才道:“梁哥,你知道的,咱们郡守早几年就开始囤积私兵和军备了。
这事还是你提醒我的。
如今这圣上的消息传开,你说,咱们郡守有没有参与其中。”
梁传山点点头,叹了口气,没了侥幸想法。
世间那些野心家,恨不得这天下越乱越好,能给他们可趁之机。
而如梁传山一般渴望安定的人,则希望这场风浪越小越好,越早结束越好。
不愿当下自己的生活受到动荡影响。
九月。
在朝中当官的萧家长子,萧鸿阳出事了。
因一次办事不当,犯下数罪,锒铛入狱!
之后,萧家三子萧宴礼于帝都畏罪潜逃,不知所踪,罪加一等。
当此消息传回东莱郡城,萧家家主,东莱郡守,当场怒急攻心,吐血不止,险些气晕过去。
仅仅一日间,原本正值鼎盛的东莱郡萧家,立即风雨飘摇起来。
头上盖了一层厚厚的阴云,前途未卜。
当天夜里,谢士桓等郡守的一众亲信官员,连夜去了萧府商议此事。
当谢士桓再见到萧景川时,心中大惊失色。
“大人,您这是”
昨日还意气风发的萧家家主,如今坐在椅子上,面色暗沉,眼神无采,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十余岁。
“阳儿那出事了”萧景川深吸口气,颇为无力道。
“大公子如今在朝中做官,这是出什么事了?”郡丞姬学昌实际上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但有些不敢深思。
萧景川将刚得来的消息道出,随即又恨恨道:“定是遭那奸人所害,阳儿行事稳当,作风保守,又怎会在这个节骨眼胡来!”
在他来看,这必然是有人专门在对付他萧家!
“那能否去求三皇子帮忙,查明真相,还大公子清白!”一旁谢士桓当即也道。
所有人都清楚,身在朝中的萧鸿阳出了事,于萧家而言,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若能解救,必定要倾尽全力去救。
“我已经命人带上我的亲笔信,前去三皇子那了,不过此事多半已成定局,那三皇子若要救,早就该救了,拖到现在多半是不想插手此事”
萧景川一拍椅子扶手,含恨道。
“这”一众幕僚官员相互对视一眼。
若三皇子都不帮,那远在帝都牢狱中的萧鸿阳多半是完了。
一时间,他们也都想不出其他对策来。
在人群最外侧站着的顾文徽目光平静的注视着场中已经焦头烂额的众人,双手垂下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