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呀,我对顾氏集团的感情这么深,怎么能轻易离开呢?”
“方爷爷,你毕竟是顾氏集团的肱骨之臣,我不想你连最后的尊严都失去了。”
顾闻洲好心的劝说道。
偏偏方老无法体会到顾闻洲的好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最后的尊严?我这么大岁数了,还用你给留脸?”
“顾闻洲,我现在跟你商量是给你爷爷面子,你可别蹬鼻子上脸!”
方老的态度越来越嚣张,顾闻洲却很高兴,
既然方老这么不识抬举,那他也没必要继续忍辱负重了不是?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出了一段音频,按下播放键。
方老的声音通过扬声器播放出来,
“你们能保证万无一失吗?顾氏集团真的能够倒闭?”
“只要方老略施援手,您想要的,我们一定会给你。”
另外一个声音有些清澈,也算是掷地有声。
“现在顾氏集团已经陷入了舆论之中,您应该也看到了我们贝尼斯家族的实力。只要你能够将顾氏的几个老股东聚在一起,帮我收购股份,那么……”
声音戛然而止,连同方老的声音,也都消失不见。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方老,却在暗中攥紧了拳头。
不等他开口,顾闻洲便抬眸看他,
“方爷爷,你说,如果我将这条录音放给警方,你会是什么下场呢?”
“实不相瞒,我还有更加劲爆的录音呢,你帮着贝尼斯家族威逼利诱那些股东的音频,我全都有!”
方老的脸色惨白,强撑着底气叫嚣,
“你这些都是合成的,谁知道你从哪整出个录音来,就污蔑我!”
“好好,录音是我合成的。但是贝尼斯家族给您孙子大大额打款记录呢?这东西,是我能伪造的吗?你不知道吧,你那好孙子,早就将你抱上了贝尼斯家族这条大腿的好事,跟他的狐朋狗友们宣扬个遍,这也是我授意的?”
顾闻洲缓缓起身,大掌在方老瘦弱的肩膀上面拍了拍。
“方爷爷,见好就收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八十多岁的高龄了,我收购股份的钱足够你安安稳稳的生活,直到入土了,何乐而不为呢?”
“你也不希望自己咽气儿这么重要的时候,是死在监狱里吧?”
如果贝尼斯家族的商业犯罪罪名成立,那么方老的罪名就是协助作案,尤其是顾氏集团涉案金额如此大的案件,处罚绝对不会轻了。
方老会死在监狱里,只是他的保守估计。
顾闻洲转身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记提醒方老,
“明天,齐助理会跟你联系股权变更的事情,到时候,你可别为难人家一个女孩子。”
他相信,凭着方老的智商,一定能做出最为合适的选择。
公司的事情彻底解决,接下来,他只需要等到顾砚钦和琼斯的案件开庭,就好了。
也算是可以松一口气。
顾闻洲无比放松的走出了会议室,却在走廊里看到一个单薄瘦弱的身影。
那人梳着一头黑色长发,穿着款式简单的运动装,站在走廊的尽头。
下午金色的阳光顺着窗子照在她的身上,仿佛帮她镀上一层金光。
顾闻洲停下了脚步,没有开口,漆黑的眸子只静静地看着对方。
突然,逆着光的阮眠朝着他缓缓走来。
“还顺利吗?”
她无比关切的问道,却在来到他身边的时候,十分自然的挽住他的手臂。
“你猜猜?”
顾闻洲难得调皮一下,绕过阮眠的手臂,单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
阮眠打量着顾闻洲的脸,若有所思道,
“看你这副模样,应该是都解决了。”
“小舅舅出马,当然是马到成功了!”
“阿眠,你是怎么说服小舅舅过来帮我的?”
如果不是众人太过信服封瑾年的专业水准,相信琼斯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善罢甘休。
虽然不会对会议的结果产生什么影响,却免去了许多波折。
“啊?小舅舅来了?”
阮眠震惊的问道。
小舅舅封瑾年向来不喜欢顾闻洲,怎么可能主动帮他呢?
这件事情,就连阮眠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还不知道?”
顾闻洲更诧异了,
“这怎么可能?”
没有阮眠在中间说好话,封瑾年会帮自己,根本就是不可能!
阮眠思量着,
“或许是我跟舅舅们说了顾氏的情况之后,小舅舅动了恻隐之心,想帮帮你?”
虽然阮眠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目前为止,还真找不到比这个更加合适的说辞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公司的事情解决了就好。”
她可不希望顾爷爷的心血化为泡影,让那个作恶多端的贝尼斯家族占了便宜。
“什么时候开庭?”
“这得看琼斯交代事情的情况,如果顺利的话,也就后天?”
“哦哦……”
阮眠意味深长的瞥了顾闻洲一眼,旋即小鸟依人的依偎进他的怀中。
琼斯作为贵族,自然不会屈服,幸好自己抓到了那个关键证人!
他和顾砚钦要是见到这个人,一定会非常惊讶的!
审讯室里,封瑾年跟顾砚钦面对面坐着,却都一言不发。
顾砚钦已经在监狱里待了很长时间,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变了太多,几乎可以用翻天覆地来形容。
意气风发,胸有成竹的顾砚钦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满脸青茬,满眼疲惫的沧桑男人。
封瑾年跟顾砚钦虽然接触的并不多,却也算是有几面之缘,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
“顾二少爷,好久不见。”
他公式化的同对方打了声招呼。
想到这小子做的事情,封瑾年不得不承认,自家外甥女的眼光是很不错的。
明明就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明明顾砚钦比顾闻洲更加儒雅尊贵,更像是一个好老公。
可是最终的结局却完全颠覆了他的感官。
顾闻洲是一个孝顺的男人,而顾砚钦,却能做出联合外人,合谋捣毁自家公司的事情。
“是啊,好久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