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最终在清晨停进了京都火车站,华夏最大的陆地交通枢纽。
期间王重父亲过来一次,见有一个小女孩躺在他们娘俩身上睡觉,还想问问怎么回事。
虽然被王母竖起手指阻止,但是徐雨薇还是警惕睁开了眼睛。
徐雨薇多少有点敏感,尤其是单独带孩子在人生地不熟,全是陌生人的火车上。
王父跟她点点头,憨厚的笑了笑,从行李里掏出一包泡面,转身便回到自己车厢。
徐雨薇歉意的对王母笑一笑,嘴角微扯,整齐的牙齿让人看着就很舒服。
想伸手接过小苞米,但是被王重阻止了。
王重摇了摇头,比划了一个睡觉的姿势,再看看小苞米。
徐雨薇明白,现在小苞米睡得正香,王重不想打扰小苞米。
徐雨薇略显青涩的脸上透出慈爱和悲哀的复杂神情。
有一种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成熟。
于是,小苞米直接在王重的腿上睡到了清晨到站。
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拿出小布包里的小纸包,快快乐乐的含进去一颗焦糖玉米粒。
离病好又快一天啦!
小苞米很高兴,一天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早晨吃一颗焦糖玉米粒的时候。
等病好了,妈妈就再也不用因为她的病发愁了。
下车的时候,王重帮徐雨薇把行李拿下来,很轻,应该就是一些简单的衣物。
在出站口,小苞米很不舍的跟王重告别,而另一边王母费劲了力气,往徐雨薇身上塞了两百块钱。
徐雨薇不想要,她不想要任何人的接济和怜悯。
她很害怕,她怕每一份好心的背后,都会是偿还不起的情分。
尤其是在经历过挟恩求报之后。
不过最终徐雨薇也没拧过王母,王母毕竟种地出身,徐雨薇那小身板,王母随随便便就能拎起来。
也不是不想多给,实在是出门在外,什么人都有。
她倒是希望徐雨薇是骗她的,如果是那样的话,小苞米就能健健康康的快乐生活下去了。
而不会受到病痛的折磨。
她实在太喜欢小苞米了。
分开之后,一家人直奔提前预定的酒店。
火车站比机场最大的优点就是,机场远离市区,而火车站就在市区。
火车站周边各种商务酒店数不胜数。
本来二老不舍的花钱,就想住一个小旅馆,但是经不住王重的磨叽,最后如愿住进了在王父王母看来是抢钱的商务酒店。
对折腾一宿的人来说,洗澡什么的,不存在的,直接躺床补觉。
尤其是王重,一晚上没休息好,小苞米可能年龄太小,睡觉的时候太好动,时不时的要用手护着一下,免得掉到地上。
于是,在王父王母醒来之后,又过了一个小时,王重才满状态复活。
“真神奇,这个会自己打开,嘿!开窗帘。”
随王父一声喊,本来有些阴沉的房间随着窗帘的拉开而变得敞亮起来。
“关窗帘。”
窗帘随即又开始关上。
王重洗完脸,就看他老父亲在那玩窗帘,直到玩够了,不想玩了,王重才赶紧拉着他们,出门直接上了地铁。
这个年代,只要攻略做得好,旅游的路上能省一大笔钱。
交通就选公共交通,景区门票就找票贩子,提前买好吃喝,进景区什么都不买。
气的景区小贩哇哇叫。
故宫很大,大到王重一家三口在里面迷了路。
天气变化更快,快到王重一点准备没有便开始下雨。
大雨携黄河入海长江倒灌之势从天空洒下,没有一点点防备。
黑色的乌云席卷而来,携带着暴雨冷风,让无处躲雨无奈滞留雨中的一家三口逐渐失去体温。
好不容易找到正确的路,买到雨衣的时候,一家三口都已经被浇透了。
王重无奈的对父母摊摊手,示意没办法,天气预报都没报今天有雨,这绝对不能怪你们儿子我是吧!
能理解,但不接受。
王父表示今天便是雨再大,风再狂,也要逛完故宫,绝对不浪费一分钱门票钱。
王母没有意见,赞同老头的说法,就是绝对不能浪费门票钱。
于是,三人又顶着狂风暴雨开始逛。
最后回到酒店的时候,王父已经止不住的咳嗽了。
王母拿下放在王父额头上的手,
“有点发烧了,让你不要顶着雨逛,你非得逛,一张门票才几个钱,你看看,现在发烧了吧。就知道嘚瑟,现在人生你不熟的,咋办?”
“还有你,你去,下楼找个药店给你爸买点退烧药,止咳药,感冒药。”
王重撇撇嘴,和王父无奈对视一眼,好像当初你没说怕浪费门票钱似的。
好在京都繁华,满大街都是药店,这要是放在王重家里,想买药就得去镇里,靠一双腿,一来一回就得一个小时。
王父吃了药便躺在被窝里,呼吸逐渐平稳,直到熟悉的鼾声传出,王重和母亲也算松了口气。
毕竟这个年纪,本身感冒发烧就不太容易好,王父吃完药能轻松入睡,说明还不太严重。
一般严重的感冒发烧,人直接就迷糊了,王重小时候曾烧到过398°c,烧的开始说胡话了。
王母摸摸老头的额头,温度已经退下来了,但是脸蛋依旧黑里透着红。
刚才没睡着时候,还嚷嚷着让王重明天早上一定要早点叫他,他要去看京都的升旗仪式。
本来王母是极力反对的,毕竟看都趴下了还逞强,就不太高兴,但是王父嘴硬,什么高烧下地种豆子都能种,看升旗怎么了,不是一样的道理么。
王母没说话,压力给到了王重。
王重嘴里是满口答应,但是这事肯定不行。
升旗仪式四点多去都没有位置了,再早点有什么意义。
何况外面风雨依旧,就现在父亲这体格子,明天早上再被冷风激一下,搞不好病情加重就麻烦了。
本来打算带他们通宵去守着升旗的,这下雨加感冒高烧一起发生了,那就在酒店好好待几天养养病吧。
正好这几天王重事比较多,录音,去老爷子那拜访,提前联系学校,据说还要提前准备新生代表的发言。
然后张健估计也要这两天过来,怎么说都得去接他一下。
计划是美好的,但总抵不过变化来得太快。
第二天早晨起来,王父也不嚷嚷着要去看升旗了,因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热的就像一个热水袋。
双脸憋的通红,红里透着黑。
394°c,说话都有点迷糊。
吓得王重和王母赶紧把人往医院送。
依旧下着淅沥的小雨,王父在王重的搀扶下,上了出租车,一家三口来北京的第二天,便是直奔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