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罗刹城主,月祈没有更多的信息提供,据说除了通天塔排名全十的人以外,可能就只有拉斐尔德研究室的负责人见过罗刹城主的真面目。
虽然没人见过罗刹城主,但整个罗刹城都在城主的感知范围内。他的精神还没有到4s级,但也相差无几了,必须承认的是——他是奥拉帝国历史上精神力等级最高,最有可能打破那层领域的人。甚至有人怀疑,罗刹城主其实早就已经突破了4s级,只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迟迟无法踏入新的世界。
证据就是,自从百年前开始,罗刹城主就没有离开过罗刹城。不管事件多么危急,多么重要,他都没有离开过一步。
就像这次,据说这个独立的空间内有罗刹城主必须要的要的东西,因此他把身边最重要的四大执事之一都派出来的,却仍然没有打算亲自动手。
当然,也有人怀疑罗刹城主的身体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导致他既无法离开这个世界,也无法离开罗刹城,只能被困在那个小小的秘境,动弹不得。
“等等,你说秘境?罗刹城在秘境里?”听着听着,叶晞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难道罗刹城所在的秘境,就是鲛人一族的那个秘境?”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月祈会变成这样就很好理解了。
果然,月祈对此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对啊,你们不知道吗?罗刹城并没有具体的宇宙坐标,他在位于暗星的沧澜秘境里。”
怪不得,难怪奥拉帝国找了几百年都找不到罗刹城的具体地址,还以为罗刹城只是一个组织,并没有固定的地址。
而且看他们进入罗刹城的方式,基本都是成为基因改造人,被研究所送传送阵传送过去。不说奥拉帝国本就禁止人体实验,就算他们愿意牺牲,接受基因改造,那不过有百分之几的成功率,再经过多次基因改造,生存之战,最终被送进罗刹城。进去容易出来难,大部队都没有挨到接受任务,就死在通天塔的残酷厮杀里了。
“那你们鲛人王现在怎么样了?”鲛人族跟其他非人族一样,采取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竞争方式,王便是族群的武力天花板。
月祈闻言,苦涩的摇摇头,“王,不知道。他为了族人,主动被擒,我们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但是,他应该还活着,族里的魂灯没有灭。”
其实月祈知道,这只是他的自我安慰而已,拉斐尔德的手段他亲身领教过,想要魂灯不灭,并非完全没有办法。
“那你们这次出来的目的是什么?怎么来的这处空间?是无意闯入还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月祈想了想,还是开口:“具体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协助的,至于我们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恐怕只有许厌心中才有答案,甚至,有可能连他自己都尚未完全明了这趟行程背后的深意。”
叶晞用怀疑的目光撇他,意思再明显不过——还真是一问三不知。
月祈估计自己都觉得尴尬,绞尽脑汁猜测:“据我观察,城主对这里存在的东西应该只有一个怀疑,本身并没有确定的证明,因此只是派我们前来打探一番。”
说到这里,月祈的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焦虑,目光扫过四周,仿佛要将这座诡异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刻入心底。这里的每一砖一瓦,每一条曲折蜿蜒的街道,都透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与荒凉,让人心生寒意。“不然,许厌又怎会对此地一无所知,仿佛这片空间从未在他的智谋版图上留下任何痕迹?”
月祈的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焦虑。自从踏入这一方神秘莫测的空间以来,他们就像是被无形之手操控的木偶,每天在这座诡异而又庞大的城市中盲目徘徊,犹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
“而且自从来了这一方空间,每天在这座诡异而又庞大的城市中盲目徘徊,犹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既没有目标,也找不到出去的路。刚开始许厌还有探索的欲望,现在,他一心想着离开。”
如果真像月祈说的一样,许厌的心中已萌生了离去的念头,那么这无疑是一个信号,昭示着他们与我们所追求的终极目的,正悄然分岔于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之上。
不过也不一定,或许,那位传说中的城主,那位站在这个世界力量巅峰的巨人,与我们一样,早已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片天地间微妙的变化——一股前所未有的法则之力,正悄然觉醒,如同沉睡的巨龙即将睁开它那令人敬畏的双眸。
只是,这位城主,他或许背负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或是被某种难以言喻的枷锁所束缚,使得他无法亲自下场,只能借助许厌这位得力助手,带领着一支精锐的队伍,先行踏入这片未知的领域,进行一番细致入微的探查。他们的每一步,都可能是对未知法则的一次试探,一次对命运边界的勇敢跨越。
如果确定新法则的存在,他才会亲自出手。
想到此处,叶晞不禁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一个已经达到这个世界力量顶点的存在,那意味着的是何等的威严与恐怖,绝不是现在的她-可以抗衡的。
好在,这是个独立的空间,只要许厌出不去,罗刹城主短时间内就不会知道,这里有他突破空间壁垒的关键之物。
叶晞想通了这点,心里立刻下定了某种。
小镇早已经被月祈等人摸索完毕,再走一轮,不过是让叶晞亲身感受一番罢了。
在浓稠白雾掩护之下,叶晞紧随月祈轻盈的步伐,如同两道无声的影子,穿梭于古镇狭窄而曲折的巷弄之间。月祈的眼神锐利如鹰,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阴影的边际,仿佛能预知每一道光线的流转,引领着叶晞避开一切可能的视线。他们悄无声息地靠近那些沉睡于平凡之中的门户,仿佛是两个来自异世界的窥探者,试图揭开日常背后的秘密。
第一户人家,灯火阑珊,透过半掩的窗棂,叶晞窥见了一幅温馨的画面:一家四口围坐在一张略显陈旧的木桌旁,桌上摆满了简单却热气腾腾的菜肴,他们的笑声和谈话声交织在一起,洋溢着幸福与满足的气息。父亲不时地讲着笑话,逗得母亲和两个孩子笑得前仰后合,那温馨的影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拉长,仿佛能温暖每一个过客的心房。叶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这样的场景,对于即将揭露的真相来说,显得尤为珍贵而脆弱。
紧接着,他们来到了一户略显嘈杂的商户门前,这里又是另一番景象。几个伙计正忙着盘点货物,不时传来争执的声音,似乎是在为一件商品的归属争论不休。而柜台后,老板与一位熟客相遇,两人一见如故,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相谈甚欢,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旧日情谊和生意场上的默契。叶晞注意到,即便是在这样的争吵与欢笑交织中,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对生活的那份不屈不挠和乐观。
突然,一阵清脆的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紧接着是一个淘气小孩被大人捉住,屁股上轻轻拍打的响动。小孩先是咯咯笑着躲避,随后便假装哭泣,引得周围人一阵哄笑。这温馨而又略带诙谐的一幕,让叶晞不禁想起了自己遥远的童年时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然而,这一切美好与平凡,在月祈的眼中却似乎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哀愁。他轻声对叶晞说:“对他们而言,日子还在继续,跟以前没有任何区别。但你可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时间的囚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休无止地重复着。”
月祈可能是想到了当年在沧澜秘境的生活有感而发——沧澜秘境,那片被世人遗忘的天地,拥有着广袤无垠的自然风光,山川壮丽,草木葱茏,仿佛是大自然最慷慨的馈赠。然而,对于生活在其中的少数族群而言,这份广阔却成了另一种形式的囚禁。他们在这片秘境中繁衍生息,族内智慧生物不过几百上千,彼此间熟悉得如同自己的影子,每一寸土地、每一个洞穴都藏着他们的故事和秘密。但正是这份过于“透明”的生活,让他们失去了探索未知的渴望,上升的空间仿佛被无形的天花板牢牢封死。
起初,几十上百年的光阴在欢声笑语中悄然流逝,他们享受着彼此的陪伴,享受着自然的馈赠。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岁月以千年、万年为单位计量时,那份最初的喜悦与新奇逐渐被无尽的重复和单调所取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相同的面孔,相同的故事,相同的风景,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种永恒的循环之中。换成任何人,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久了,都会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厌烦和窒息。
相比之下,叶晞没有这样的苦恼,她的一万多年只是眨眼间,睡一觉就过去了。当她从梦中醒来,世界已经有了改天换地的变化。
不过如果不是事先被告知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重复上演,叶晞真的会相信,这群人只是生活在另外一个平行空间。
这样一整天跑下来,叶晞终于看清楚了,这个空间的运行规则远比表面上复杂且引人入胜。
首先,是关于时间的秘密——生活在这片被永恒锁链束缚的土地上的人们,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日复一日地重复着相同的日常。无论他们如何挣扎,如何试图逃离,当夜幕低垂,星辰变换,一切又会如同倒带般重演,将他们的命运牢牢地钉在了这仅有二十四小时的时间轮回之中。
叶晞亲眼目睹了清晨的市集热闹喧嚣,转眼又见证了黄昏时分街道上的寂寥无声,每一次循环都如同精心编排的戏剧,只是观众永远无法跳出剧本,除非找到那把解开时间枷锁的钥匙。
其次便是空间,那更是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奥秘。叶晞发现,城镇的居民与那些不时从阴影中窜出、带着邪恶微笑的怪物,似乎并不共享同一片天地。每当有居民因为好奇或恐惧,不经意间与叶晞一行人有了视线交汇,就像是触动了某个古老的机关,瞬间,空气中便弥漫起了一股紧张而又令人窒息的气息,怪物们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牵引,从另一个维度跃然而出,展开一场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
最后是轮回之力,这个诡异的古老城镇,每当那些虚幻的居民们在发现了某个闯入者时,他们的形象就会开始发生异变——面容扭曲,身体膨胀,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化身为令人闻风丧胆的怪物,向那位无辜的闯入者发起猛烈的攻击。这些怪物,曾是邻里间熟悉的笑脸,是孩子们围绕嬉戏的亲人,如今却成了狰狞可怖的杀戮机器,它们的每一次咆哮都震颤着空气,每一击都携带着不容置疑的死亡威胁。
然而,这场噩梦般的循环并未就此结束。当这些由人化作的怪物在激烈交锋后被终结,它们的身躯会萎缩消散,最终恢复成那些看得见莫不这的普通城镇居民模样,仿佛一切从未发生。但这只是短暂的平静,因为不久之后,同样的居民会再次经历那场蜕变,重新化身怪物,带着无尽的怒火与绝望,循环往复,永无止境。
这就是围攻他们的怪物永杀不止的原因。
叶晞相信,在这居民与怪物之间诡异的转换背后,必定有一股超越凡俗的力量在暗中操控。在这个被古老法则束缚的世界里,因果律如同精密的机械,一环扣一环,能量在生与死、善与恶之间守恒流转,不容任何外力轻易打破。
或许,这就是她在靠近这边空间时,隐约感受到的那股既古老又强大的法则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