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区域,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有如此能力,又能摆平那旋涡。
见旋涡已消,王胖子微微点头:“如此甚好,接下来只需做好防汛工作即可。对了……”他转向村长和柱子,“村长,你通知一下村民,让他们先停下手中的活。”
“临行前,掌柜的吩咐我给你们每人一张符。你们或多或少已沾染了长江龙脉中的龙气,时间久了对身体不利,甚至危及生命。所以,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帮你们祛除龙气。”
“龙气?”柱子一脸疑惑,低头打量自己,“什么龙气?你是说我们身上有了龙气?那不是好事吗?以后岂不是能升官发财?”说完,他傻笑着站在一旁。
村长无奈地看了柱子一眼,这小子虽聪明,但有时却缺根筋。
王胖子咧嘴笑道:“你真当那是好东西?天地间好物众多,你真觉得自己的命格能承受得住?别说是龙气,哪怕只是一丝,对普通人而言也是难以承受的。这东西本不属于人类,你若真想留着,可别后悔。”
说着,王胖子转向村长:“村长,该说的我都说了。掌柜的交待的任务就是帮你们祛除龙气,你看怎么办吧?”
老村长沉吟片刻:“那当然得办!阴阳先生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肯定没错。”说完,他狠狠踹了一脚旁边傻乐的柱子:“愣着干嘛?快去通知村里人,都到村口老柳树下集合,让王大师给我们祛除龙气。”
柱子莫名其妙挨了一脚,蹦了起来,显然对村长的命令不解。
“还问啥……快去!怎么这么磨蹭!”村长催促道。
待柱子跑开,老村长望向已恢复平静的江面:“这位小兄弟,不知阴阳先生还交代了些什么?最近这江面可不太平啊。”
“不仅是镇江龙棺的事,江里也不安宁。”村长忧心忡忡地说。
村民们靠水吃水,若江面一直如此,生计必将受影响。
王胖子明白村长的担忧,点头表示理解:“放心吧,张浩小哥派我来帮你们祛除龙气,而非他亲自来,说明问题不大。你们就放心吧,有张浩小哥在呢。”
“对对对。”老村长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欣慰。若非张浩和王胖子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不久,村民们纷纷聚集而来,议论纷纷。他们似乎从柱子那里听到了什么,每个人的表情各异。
王胖子从背包中取出准备好的符纸,准备开始祛除龙气。就在这时,一位叼着烟袋的村民走了过来。
“祛除啥呀?咱们人本就是龙的传人,这龙气对咱们只有好处,哪有坏处?你们不就是想把龙气赶走,让我们继续在这个村子里窝囊地活着吗?我说得对不对?”
看样子,在王胖子到来之前,他们已经私下商议过此事。
因此,村民们此刻的口径惊人地一致。
“就是,有啥不能留的?”
“不就是点龙气吗?留着又能咋样?”
王胖子本就脾气火爆,见村民们被柱子挑拨得不愿配合,顿时火冒三丈。
他瞪了一眼在一旁看热闹的柱子,冷冷地说道:“这是你们自己说的。愿不愿意祛除龙气是你们的事。万一将来出了什么问题,可别怪我王胖子没提醒你们。”
说完,王胖子将刚拿出的符纸悉数塞回背包,背起包就想离开。
与此同时,老村长突然显得有些慌乱。
他二话不说,抄起旁边的木棍,对着柱子就是一顿乱打。
“我说你咋也跟着起哄?你怎么知道那龙气是好东西?那东西沾在身上可是会要命的!”老村长一边骂着柱子,一边提高嗓门喊道,“你们都给我听着!想活命的,就按阴阳先生说的做!不想活的,哪来的滚哪去!别在这里捣乱!”
说完,老村长还特意瞪了一眼柱子。
柱子捂着屁股,疼得龇牙咧嘴。但由于面前的是德高望重的老村长,他只能硬生生把不满咽回肚里。
村民们也不敢再造次,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没有一人离开。
王胖子这才重新掏出符纸,让村民们依次站到他面前,在他们的额头和肩膀两侧分别贴上符纸。
按照张浩之前的吩咐,这贴符纸也是大有讲究的。
符纸有阴阳之分,阴符掌管精魄之事,阳符则负责气运之流转。
在人的身体上,额头与肩膀两侧,隐藏着三处至关重要的命门,它们如同人生轨迹的舵手,悄然决定着一个人一生的走向与形态。
人的气运,本就脆弱不堪,而龙气,乃是天地阴阳交汇之精华,其力量之磅礴,绝非凡人所能轻易承受。
正因如此,一旦凡人沾染龙气,便可能遭受其强烈的冲击,导致原有的气运被彻底颠覆,从而引发所谓的龙气之劫。
王胖子不辞辛劳,为村民们一一贴上了符咒,待一切安排妥当,村民们望着彼此身上那三张醒目的符纸,不禁相视而笑。
尽管不久前才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波,但这些淳朴的村民依然能在困境中寻得乐趣。他们这一身符纸装扮,乍一看,还真像是一群僵尸在村中游荡呢。
王大壮完成手头的工作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郑重叮嘱道:“这三天内,你们千万不可擅自撕下符纸,即便是睡觉时也不行。因为灵器需在你们身上停留至少三日,方能逐渐消散,这也是为了保护你们免受伤害。”
老村长闻言,赞许地点点头,随后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柱子,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你放心,若再有人敢与阴阳先生作对,我这把老骨头手中的棍子,可不会手下留情!”
柱子闻言,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多言。
随着村民们纷纷散去,老村长与王胖子一同来到了江边。
此刻的江面平静无波,仿佛之前的一切风波都未曾发生过。
老村长凝视着江面,缓缓开口:“小兄弟,我见你一直沉默不语,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是否阴阳先生在临行前,还有其他的吩咐或交代?”
老村长虽年事已高,但心智依旧敏锐。
特别是经历了这次事件后,他对阴阳先生的话更是奉为圭臬。
因此,对于张浩的任何安排,老村长都格外重视。
王胖子皱了皱眉,沉吟片刻后说道:“你还真别说,张浩小哥走的时候,确实跟我说了些事情,但我现在还摸不清这其中的门道。”
老村长闻言,连忙催促道:“有啥事儿你就说出来,咱俩一起琢磨,总比你一个人瞎想好。”
毕竟,阴阳先生的交代若是因沟通不畅而出现纰漏,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王胖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决定还是先观察观察再说。
毕竟,这是张浩小哥交给自己的任务,不能什么事都让别人替自己做主。
然而,江面却平静得异常,这让王胖子心中有些犯难。
正当他打算先回去,过会儿再来查看时,一位村民推着自家的小船来到了江边,似乎是打算打些鱼。
就在这时,原本平静的江面突然涌起了一道漩涡。漩涡从江心开始旋转,并逐渐扩大。
王胖子见状,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从背包中取出捆尸锁,对着江边一顿猛抽。
捆尸锁每一次落在江边,都会激起一片巨大的水花。
第一次,水边的水变得浑浊不堪;第二次,江心的漩涡竟缓缓向王胖子的位置靠近;而第三次,江边竟隐隐飘出一丝淡红色的血迹,紧接着,一个庞然大物从江底缓缓浮现。
老村长虽历经风雨,见过不少世面,但看到眼前的庞然大物时,仍忍不住双腿发软,颤抖着喊道:“拜见老龙王!”
只见那厚重的龟壳上,布满了零星的裂纹,龟壳的不同部位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最严重的地方甚至已经血肉模糊。
王胖子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惊,疼得直咧嘴。
他不敢相信地问道:“水龙王,你这是怎么了?你的龟壳可是这世上最坚硬的东西,怎么会裂成这样?”
他震惊不已,水龙王的龟壳向来刀枪不入、火烧不毁,如今却受损如此严重。
更关键的是,这些裂纹看起来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外力所破坏。
能将龟壳击碎成这样,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东西能有如此威力。
“裂缝还这么多!快告诉我,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王胖子焦急地追问。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来水龙王的回应。
他猜测可能情况十分严重,便试图帮助水龙王处理伤口,却又不知从何下手,一时之间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不用徒劳了,你治不好的。”
突然间,一道悠然的声音响起,正是水龙王在用意念与王胖子交流。
王胖子闻言,精神一振,也不敢再对水龙王的龟壳轻举妄动,只是焦急地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水龙王虚弱地叹了一口气,试图动弹一下身子,却疼得龇牙咧嘴。
“离我远点。”它虚弱地说道。
王胖子闻言,连忙一个箭步跳开,与水龙王拉开了距离。
只见水龙王缓缓地动了动身子,换了一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
“可疼死我了。”
它一边叫嚷着疼,一边调整着四条腿的位置。
这时,一道白色的微光从水龙王身上散发出来,王胖子看着这场面惊呆了,正以为水龙王在自我疗伤时,那微光却又突然消失了。
龟壳上的裂痕及裸露出来的血肉依旧清晰可见,王胖子一时之间有些困惑不解,又不敢贸然询问。
等了好一会儿,水龙王才缓缓开口说道:“别用那种震惊的眼神看着我,虽然我的龟壳是最坚硬的东西没错,但也有抵挡不住的东西。”它的声音比刚才更加虚弱了几分。
王胖子满心疑惑地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将你的龟壳伤成这个样子?”
水龙王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懊悔:“事情有点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它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它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地做出那个决定。它从未受过如此严重的伤势。
“你说吧,看有没有什么是我王胖子能够帮得上忙的。”王胖子看着那触目惊心的裂缝,心疼不已。这么厚重的龟壳都裂开了,那得是多么强大的力量啊!
“看我身后的江河,是不是很平静?有没有觉得很祥和?”水龙王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
王胖子看了一眼那平静无波的水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确实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是,很平静祥和。”王胖子回答道。
“这条宽阔的水域之所以能够如此平静,是因为有镇江之物在镇压着。”水龙王缓缓说道,“镇江的东西主分为八件四类,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镇压河底龙气的镇江龙棺。”
“镇江龙棺?”王胖子闻言一惊。
“是的,”水龙王继续说道,“这个镇江龙棺正好压制在河底的龙眼之上。然而,前段时间,有人将河底的镇压龙棺打捞走,导致河底龙气外泄。威力巨大的龙气带动江水,使得整个江面水位高涨,波涛汹涌。”
王胖子闻言,看了看眼前那平静无波的江面,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他突然想到江面下游还住着不少的村民,于是连忙问道:“那下游的村民会不会受到影响?”
“没有。”水龙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当时我看水位一直上涨,形势严峻,差点危及河岸两边村民们的性命。没有办法,我只好潜下水去,用我坚硬的龟壳堵住那泄露出龙气的龙眼。这样一来,水面才逐渐平静下来。”
“我原以为,以我的身形和龟壳的坚硬程度,堵住一个小小的龙气之眼应该是绰绰有余的。然而,我还是大意了。龟壳不仅裂开了,我的身体也受到了严重的龙气侵蚀,才变得如此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