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缩了缩脚,却被一双大手牢牢抓住握在手里,“没事的,我不疼。”
“命都快没了,还在乎脚做什么。”
“再娇弱,也得先保住命才是。”
看着脚底鼓起来又被磨破皮的水泡,赵齐宴有些心疼的皱起了眉头,“离同山县城不远了,之后的路,我背你走吧。”
云裳拿过自己的鞋袜穿好,摇了摇头,“你肩膀的伤还没好彻底,怎么能背我呢?”
“我没事,脚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休息一会儿可能就会疼了,就是要一鼓作气才不觉得疼,等到了客栈,安全了之后,你要我动我也死活不会在动一下了。”
赵齐宴无奈的看着她,微微笑了笑,看着那娇小的身影倔强的走在前面,他上前两步,将人直接抱了起来。
“你夫君我有的是力气,先抱你走一段吧,等抱不动了再放下你,让你自己走。”
云裳不敢挣扎,怕弄疼他的伤口,只能嘴上继续坚持,“我真的可以自己走,几个小水泡而已,破了就不疼了。”
赵齐宴也坚持,“我能抱的动。”
所幸,没有抱多久,就有一辆牛车路过,云裳忙伸手拦住车,“麻烦这位大叔送我们去同山县城云来客栈。”
大叔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本想拒绝,却突然看到了赵齐宴腰间的长刀,顿时僵硬着身体点了点头。
“那好吧,你们上来吧。”
有了牛车帮忙,二人很快就回到了云来客栈,尽管车夫不敢要他们的钱,但云裳还是坚持让青环给车夫给了一锭银子。
青环叮嘱完车夫让他不要乱说话之后,就激动的上前想要抱住云裳,“小姐,王爷,你们可回来了,奴婢都快急死了。”
“赵侍卫他们出去找了好几次,都没找到,昨晚还听说,同山那边有很多人在到处搜人,奴婢都快吓死了。”
但她还没抱到云裳,云裳就被赵齐宴拦腰抱起,径直往楼上走去。
赵齐宴边走边吩咐,“让厨房送水上来,你去帮本王和王妃准备干净衣物。”
“赵亭他们回来后,让他立马来见本王。”
夜幕深沉,繁星点点,赵亭等一行人拖着疲惫的身躯,终于在夜深人静之时回到了府中。他们一路上风尘仆仆,满脸倦容,但心中却更加沉重。
当他们踏入客栈,得知赵齐宴和云裳早已归来时,众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而侍卫赵亭更是不敢有丝毫耽搁,他急匆匆地来到赵齐宴所住的房门前,准备向主子禀报此次外出的详情。
门外传来了赵亭轻微的脚步声,原本睡得正香的云裳似乎有所察觉,眉头微微皱起。
然而,赵齐宴眼疾手快,他轻轻地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赵亭不要出声,然后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惊醒了熟睡中的云裳。
赵齐宴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顺手轻轻带上房门,随后领着赵亭前往另一间屋子,以便详细商谈这次的种种经历和发现。
“王爷,属下等人找了好久,都没有王爷的消息,没想到王爷和王妃竟然一起回来了。”
赵齐宴没有多说,他看了一眼屋子里所有的侍卫,皱了皱眉,“成勇呢?怎么不在这里?”
赵亭疑惑的看向赵齐宴,“王爷和齐川去同山没多久,成勇就说王爷另外派了任务给他,他就跟着您一起去了同山,这些天一直没有回来,属下还以为,成勇和王爷您在一起。”
赵齐宴闭了闭眼,他本以为他的心腹不会有问题,没想到,还是被那些穿越者渗透了。
“成勇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
赵齐宴这么一说,赵亭几人立即冥思苦想起来,“哦,我想起来了,在来同山的路上,我们遭遇刺杀那次,成勇被那些黑衣人刺了一刀。”
“但那一刀似乎并不致命,而且他很快就清醒了,也没有哪里不一样,属下就没发现什么。”
“现在想来,可能那个时候起,他就已经不是成勇了。”
细作是谁已经浮出水面了,而且人也已经跑了,当务之急是找到齐川和卓方。
“你们继续找人,齐川和卓方还没有下落,要尽快找到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众人齐声回答。
赵齐宴缓缓地站起身来,当他即将踏出房门时,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猛地停住了脚步。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深邃而凝重地说道:“还有一件事,在同山的北面,山下不远处,有一个小村庄,名叫北山村。”
说到这里,赵齐宴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接下来要说的话让他感到心情沉重。
“那个村子里所有的人,被同山的穿越者们屠尽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那悲惨的景象就浮现在眼前。“你们尽快派人前去,将那些逝去的村民们妥善安葬。”
交代完这件事后,赵齐宴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随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夜也变得愈发深沉。
原本睡得正香的云裳,不知不觉间竟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梦境之中。
在梦中,云裳看到刘大哥一家人浑身浴血,面色苍白如纸。
他们艰难地从那张熟悉的大床上慢慢坐起,然后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走来。
每走一步,地上都会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血脚印。
刘大哥一家的眼神空洞无神,但口中却发出一声声凄厉的质问:“云裳啊,你为何见死不救?”
“你为什么要躲藏起来?眼睁睁看着我们遭受如此厄运!”那尖锐的嗓音如同利箭般穿透云裳的耳膜,直刺她的灵魂深处。
“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我们救了你,你却害死我们一家,云裳,你要给我们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