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林连一个眼神都不再给她,转过头,对着赵秘书说道:“开车。”
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博怒。
赵秘书不敢停留,连忙开车离开。
纪蕴站在街边,脑海里一片空白,耳边不停的回荡着刚刚的那四个字。
“你就是坏。”
“你就是坏……”
手中的红薯跌落在地上,纪蕴后知后觉的连忙蹲下去,想把红薯捡起来。
可是,她越慌越乱,红薯黏糊在地上,指尖烫得泛红。
嘀嗒嘀嗒……
泪水滴落在她手背上,烫得惊人。
……
不远处。
霍北林坐在车子里,透过车窗看着这一幕,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赵秘书握紧方向盘,小心翼翼的说道:“霍总,纪总好像很伤心!”
霍北林冷冷瞥了他一眼。
赵秘书吓得一个激灵,立马闭嘴。
车子里气压越来越低,霍北林目光落在一旁的药上。
好一会,他才说道:“走吧!”
赵秘书发动车子,一脸茫然,“霍总,我们是回去……”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对上霍北林冰冷的眸光。
赵秘书立马改口道:“接夫人一起回家。”
霍北林眼底的冷意散了几分。
赵秘书吞了吞口水,霍总真是阴晴不定。
上一秒骂得那么难听。
下一秒又要接人回家?
只要对方不是脑子有病,应该都不想搭理他!
赵秘书心里不断咆哮着,面上没表露半分。
赵秘书刚要开过去,就在这时,一辆车子停在了纪蕴身边。
不知道对方是谁,跟纪蕴说了些什么,纪蕴脸色露出几分笑容,点了点头,随即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赵秘书猛的停车,看向身后的霍北林。
“霍总,这?”
“查!”
霍北林眸光死死的盯着前面的车子,随即把一旁的药拿了过来,直接扔出窗外。
……
纪蕴坐在车上,一旁坐着的正是那晚打招呼的鲁辉。
“鲁总,大晚上的麻烦你了。”
纪蕴笑容得体,落落大方的坐在一旁。
鲁辉连忙摇头,“不麻烦,不麻烦,顺路。”
“纪总真是我们的楷模啊,工作到这么晚,你不成功,谁成功!”
鲁辉由衷的佩服纪蕴,看着她,眼里全是欣赏。
两人理念相合,又合作过好几次,交谈起来,氛围轻松。
很快,就到目的地了。
“鲁总,等下次,我请你吃饭。”
“好,等下次,我带一个人来,纪总肯定很感兴趣。”
两人寒暄完,司机就开着车离开了。
冷风席卷而来,纪蕴摸了摸手臂,她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区。
霍北林和她是隐婚,知道的人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纪蕴不想多生事端,所以,鲁辉说要送她时,她报了何姣姣的地址。
她拿出手机,刚要给何姣姣打电话,身手伸出一只手,直接把她手机拿走。
纪蕴心猛的一跳,连忙转身,就看到霍北林阴沉的脸。
她后退几步,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霍总什么时候,演变成跟踪狂魔了!”
“纪蕴,你还真是不挑啊,鲁辉年纪大的都能当你爸了,你居然还能下得去口。”
“你……”
霍北林话还没有说完,纪蕴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流个不停。
“霍北林,你侮辱我可以。”
“但不许你侮辱爸这个字。”
纪蕴说完,擦了擦脸上的泪,没再多说一句话,拉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她知道,霍北林能跟到这里,今晚是非回去不可。
她不明白,他都和宋书音在一块了,为何还要和她纠缠着不放?
霍北林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面上闪过几分懊恼。
两人一左一右,中间像是隔了一条银河。
赵秘书很识趣,一边开着车,一边把隔板升了起来。
纪蕴看着窗外,目光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风透过窗户,吹在她身上,秀发随风飘扬。
霍北林长眉微皱,俯过身,把窗子关了起来。
淡淡的古龙水香扑鼻而来,掺杂着一丝甜腻的味道。
霍北林以前从不用香水。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自从宋书音来了公司。
不喷香水的霍北林开始喷香水、不爱吃香菜的他,也能面无表情的把宋书音碗里的香菜挑进自己碗里……
他的衣服,里里外外都交给宋书音打理。
甚至连内裤那么私密的东西,都只穿宋书音给他买的。
纪蕴想到这,扯了扯嘴角,两人都已经在卫生间里缠绵悱恻了,内裤算得了什么!
只是,她想不通。
霍北林不是爱宋书音吗?
今早又为何让宋书音给她送避孕药?
他就不怕宋书音生气?
还是说,他想向宋书音证明,自己只是他泄愤的工具,没资格怀他的孩子……
一定是!
一定是这样的!
纪蕴浑身开始发抖,一阵阵恶心从胃部蔓延,她脸色越来越差,眼看着就要吐出来,连忙把霍北林推到一旁。
“离我远点!”
霍北林一个不稳,直接撞在一旁的座椅上。
胳膊传来阵痛,可远不及纪蕴厌恶的那一眼。
纪蕴捂着胸口,在一旁干呕起来。
就在这时,霍北林捏起她的下颔,让她直视自己。
“纪蕴。”
“我就这么让你恶心!”
四目相对,霍北林漆黑的瞳孔里,闪过几分害怕,不过,稍纵即逝。
纪蕴勾了勾嘴角,试图挣脱他的钳制。
可霍北林力气很大,洁白如玉的肌肤捏得青红,他也没有松了力道。
纪蕴索性不再挣扎,任由他捏着自己的下巴。
“霍总,这点自知自明,你怎么就没有。”
“不是恶心,是十分恶心。”
“所以,你什么时候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纪蕴一脸嘲弄的看着他。
两年的婚姻,没有让霍北林爱上她,是她无能。
如果到现在,她还看不清局势,一直苦苦纠缠、求着他回头,那她就是犯贱!
世上男人千千万万,她又何必在一个狗男人身上吊死。
而且,还是一个脏了的狗男人!
霍北林心头一痛,眼神一暗,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一时间,她痛得脸都发了白,呼吸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