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阴汉生,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搜神记中曾有记载。
说古时阴汉生,只不过是长安渭河桥下面的一个小乞丐。
在当时极其不被人尊重。
甚至还有一些人十分看不惯她,专门往他的身上泼粪水,可以说的上是极其凄惨了。
结果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在阴汉生被别人泼了粪水之后,他一眨眼又跑到了城市之中去乞讨。
更神奇的是,别人泼在他身上的粪水竟然神奇一般的消失了,衣服还如曾经一般干净。
若是说到这也就罢了。
最重要的是在衙役知道它的神奇,将他逮捕,想要杀死他的时候,他就如诸多神话中的人物一样消失无踪了。
而在他离去之后,曾经往他身上泼过粪水的那些人的房子,都塌了。
一时间压死了几十个人。
长安中谣言曰:“见乞儿,与美酒,以免破屋之咎。”
这就是阴汉生这样一位乞丐神仙人物的描述。
在此之后。
在灵幻界之中,但凡是修行有成的丐门中人,基本上都会被尊称一位殷汉生。
这是真正的高人风范。
当然了,大部分修行有成的人也不会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乞丐。
所以说,恐怕这阴汉生之名,早就已经流于江湖之中,早就被别人忘在脑后了。
但是没想到只出来一趟,竟然还真的碰到了传说级别的人物了。
看着晃晃悠悠一步三颤,走过来的这样一个穿着到处都是补丁的乞。
只看到那钓鱼叟则是向前一步,随后抓紧了手中的鱼竿,高声的开口喊道:
“在下钓鱼叟,不知道友因何而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钓鱼叟看向那阴汉生的目光则是变得十分的严肃。
这乞丐绝对是个高手!
听到了钓鱼叟如此说,那晃晃悠悠走过来的老乞丐,先是看了一眼钓鱼叟,随后又笑眯眯的看向了旁边的九叔:
“没想到老头子我刚走两步,竟碰到了道门之中的高人,各位道友有礼了。”
说到这个里的时候,他则是微微一顿,紧接着,继续开口说道:
“道友莫急,你我双方是友非敌,不必太过于警惕。”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阴汉生则是笑眯眯的看向了钓鱼叟手中的鱼竿。
看起来就好像是丝毫都不怕他突然下黑手一般。
听到了这老乞丐如此说,钓鱼叟则是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丝凌厉:
“是不是敌人可不是你说说便行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一边就这样说着,钓鱼叟手中的鱼竿子是握得紧紧的,隐约间,似乎有着气血在流淌。
是不是敌人得以后再说。
但是现如今从这样一个场景之中出现的如此巧合,他可不相信这只是意外。
看着钓鱼叟这一脸警惕的样子,阴汉生则是微微一笑,看起来丝毫并不为之愤怒:
“道友请莫要着急,老夫其实是来帮助你们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阴汉生则是将目光看向了宋风所在的位置,似乎已经认出了这一位才是众人中的主导者:
“长江上的这几位虽然怀有异术,但终究也并不是什么道行高深之人。”
“但是接下来那飞鹤山上却不一样,那可是一位真正修行有成,道行极高的老怪物。”
“传说中可是阴山一脉的那一位掌权者,亲自邀请入山的旁门左道,一身实力恐怖非凡。”
“诸位道友可莫要因为一时的胜利,而被冲昏了头脑。”
看着这样一位阴汉生似乎是真的在为他们考虑这件事情一般,钓鱼叟则是不由得微微眯了眯双眼。
不仅如此。
就在九叔听到了阴汉生如此说之后,他也是不由得下意识的掐动了手指。
看起来似乎是在算计着什么一般。
听到了这一位阴汉生如此说,站在中央一直没有说话的宋风,此刻则是轻笑了起来:
“多谢道友的提点,如果不然的话,那我等还真不知道这飞鹤山上还有邪道坐镇呢。”
到这里的时候,宋风则是十分自然的微微拱手:
“不过既然道友已经来了,那说明道友想必应当是有着破局之法的。”
“我等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还请道友能够多多指点则个……”
看到这主事的人,尤其是面前的宋风如此的平易近人,丝毫没有因为这个突兀而愤怒。
一时间,这一位年老的阴汉生此时不由得有些惊讶的看了这一眼,随后开口说道:
“道友实在是言重了,老夫此番前来也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说到这个人的时候,这老乞丐则是轻咳几声,随后将那所谓的飞鹤山上面的左道旁门根底都翘了出来:
“那飞鹤山上坐镇其中的老怪名曰收包人,此前是游走于乡间民俗之中的油方郎中。”
“结果谁成想,在机缘巧合之下得了大机缘之后,那收包人便道行大进,修了正法。”
“据说现如今道行早就已经极为精深,算是修行界之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了。”
“无论是其手中的诸多脓包,还是说其得到的艺异人传承,都使得他手段非凡。”
“哪怕是在诸多旁门左道之中,那也算得上是鼎鼎有名的人物,有着道行支撑,如今也多活了数年。”
说到最后的时候,这阴汉生是不由得叹了口气,看起来似乎是在感慨着这样一位收包人的恐怖之处呢。
听到了这老乞丐如此说。
钓鱼叟则是不由得微微一愣,看起来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
“收包人?若是这样的话,那这件事情还稍微就有些麻烦了。”
收包人大部分都是拿着幡子,背着药包,行走在各处乡野民间的小流派。
其实他们的手段很少。
大部分都是去到哪个村打听到某个人身上长了一个大包,亦或者说长了个巨大的瘤子。
这种大包都十分恐怖。
起码表面上看起来就十分的难看。
而收包人就是在找到这身上长着肿瘤大包的人之后,以特殊的手法将其收入随身带的袋子里。
基本上算得上是巫祝手段。
巡查的收包人顶多也就是得两三个赏钱,能够饿不死罢了。
但是像是这种民间流派的人一旦有所成就的,手中的手段就会变得诡异无比。
毕竟谁知道,这收包人手中的大包都是些什么类型,万一一不小心被他阴一手,怕是真的太难受了。
看到了那钓鱼叟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宋风则是轻声一笑,随后开口说道:
“道友既然知道其底细,为何不召集些道友将其剿灭?”
“邪门歪道人人得而诛之,莫非道友是心存善念不愿出手?”
说到最后的时候,宋风看向面前这老乞丐的双眼之中,则是不由得闪过了一缕微光。
一时间,宋风的目光则是变得更加的深邃了起来。
听到了宋风如此说,那老乞丐则是微微一顿,紧接着,笑眯眯的开口说道:
“老夫也想除了这人间大患,但是如今老夫年老体衰,气血枯竭,早已没有什么手段。”
“若是道友愿意在北上途中将这收包人除掉,那老夫自然也是求之不得,这可是造福人间的大好事。”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老乞丐则是将自己身上的那一件,用许多破布缝在一起的那破衣裳脱了下来:
“老夫观这一位道友肉身强横,怕是那收包人天选的克星。”
“刚好我手中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见面礼,这件袍子便交由道友拿回去面试。”
看着这老乞丐手中的灰扑扑的破烂袍子,钓鱼叟只是沉思了一下,随后便将其接了过来: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道友了。”
看到了此刻的钓鱼叟已经接过去了那一件百纳衣,老乞丐的嘴角则是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不客气,不客气,不过就是略尽些绵薄之意罢了。”
看着这老乞丐,明明没有什么奇特的本事,却让钓鱼叟都如此谨慎。
一时间一直观察着这里的秋生,则是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九叔:
“师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这一位老乞丐也是听了七叔公的消息,前来助拳的?”
这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啊。
而且看着老乞丐一步三晃的样子就知道,这怕是一位命不久矣的老家伙了。
最让他有些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老家伙能够安生的站在这里,而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这才是真正的当务之急。
听到了秋生如此问,九叔则是微微一顿,随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阴汉生:
“秋生,不得无礼,那阴汉生可是灵幻界之中了不得的高手了,了不得的人物。”
“他分明是在指点咱们破局之法,这如果是在神话志怪之中,多少也能算得上是位神仙人物。”
这里的时候,九叔则是认真的看了一眼,一直在那里站定着的老乞丐。
眼神之中似乎带着一丝丝的狐疑。
听到了九叔如此解释,秋生则是微微一思索,看起来就好像是明白什么似的:
“那等左慈,于吉之类的人物吗?要是这样的话,那还确实不应当被小看。”
凭他听过的诸多神魔志怪的评书来看,能够特地出来提点他们的这老乞丐,本身绝对也是地位不凡的。
看着钓鱼叟此刻已经伸手接过了那一件百纳衣,只看到已经走到河边的阴汉生则是微微一晃:
“哗啦……”
一点水花骤然的被溅起。
紧接着,就看得到那阴汉生此刻竟直接跳入水中,在粼粼的光波下一闪便完全消失。
看起来刚刚那一幕,就好像是真的在做梦一般:
“嗯,这怎么回事?”
小步快走来到了河流旁,等到钓鱼叟看到那水晶里面透出的场景的时候,众人则是不由得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
“……是障眼法!”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则是下意识的捏着手中的那一件,早就已经不知道破了多长时间的百纳衣了。
还别说,虽然这衣服看起来丑了些,但是这布料还有质量确实是真的杠杠的。
捏在手中。
甚至有种丝滑的感觉。
看着阴汉生此刻已经消失了身影,宋风则是轻轻的摆了摆手,看起来似乎是不在意一般:
“罢了罢了,既然这位道友已经离去了,那咱们便回去好好休息吧。”
“纸上得来终觉浅,咱们过两天看一看这百纳衣究竟能不能发挥作用便是了。”
“更何况,老夫也没想到,这所谓阴山一脉在这长江附近,竟然还真的能招揽得住有道行的。”
“看样子阴山派的这杆大旗,现如今也有了几分聚势的威风,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宋风也是感觉到十分的有趣,随后被拄着拐杖向着那长江附近的钓鱼所的房子走去。
异术易得,道行难求。
虽然说当今的修行界灵气衰微,但凡是引出精气的法师都能凭借着精气施法。
但是法术异术只凭手段。
但是道行之争却是真正的性命双全。
寻常左道大部分都是仰仗着一两门的异术,法术,空耗自身的精血去占据一方或者闯下祸事。
那些真的有正统山门,修行出法力,并且一步一步向上修行的根本就不可能是小人物。
就如同那小白龙一样。
别看这小白龙本身没什么道行,但是凭借着那一手浮水异术,他在水中也堪称是高手中的高手。
当然了,若是来到陆地,他的法术自然也被破了。
也是江湖路险的原因。
哪怕是凭借着此刻,钓鱼叟这有千钧巨力的高手在这里,都不一定能稳住。
灵幻江湖本就是打打杀杀。
除了真正公认的巨擘之外,大部分人都得打过了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威名。
雷电法王如是。
一眉道长亦如是。
听到了七叔公如此说,那钓鱼叟则是奇怪的将目光看向了手中的这一件百纳衣:
“前辈,您可是能从这衣服之中发现什么东西,那老乞丐可是在其中留下了后手?”
不仅是他,九叔跟秋生三个人也是下意识的看向了七叔公。
毕竟这可是真高人。
看着几个人炯炯的目光,宋风则是悠悠的开口说道:
“后手他确实是留下了,但是究竟是对付咱们还是对付那位收包人的,那就由未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