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月脑袋里“嗡”了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叫别人进来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身上一件衣服也没穿!
秦珩洲挑了挑眉,弯下腰后,与她平视着,他笑意散漫,又带着几分冷意:“你不是想嫁给他么。”
──以这种全裸,在其他男人床上的方式。
房门外的人也怔了几秒钟。
枕月死死盯住秦珩洲,目光里也满是寒意。
就在门把手被轻轻拧动时,她的脑袋上突然盖下一床被子,她的视线变成全黑,密不透光,呼出的热气也全部都回到自己的脸上。
又热又窒息。
秦珩洲还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脑袋。
秦嘉浔进房间后,大气不敢出。
他只注意到了自己的小叔披着浴袍站在床边,那床上好像鼓鼓的,不敢多看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胆战心惊地问道:“三叔,您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秦珩洲淡淡问道:“最近有结婚的想法吗?”
秦嘉浔只是以为他受自己父母所托才来催婚,便在不想惹怒秦珩洲的前提下,巧妙地回答道:“是……可以安排起来了。”
话音刚落,房间内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枕月在被窝里,竖着一只耳朵仔细听。
她很满意秦嘉浔的答案。
下一秒,秦珩洲目光瞥过拱起来的被子,低声反问:“我结了么?”
“你就想排在我前面?”
秦嘉浔欲哭无泪地喊着:“不敢,不敢,三叔我还小,我一点儿也不想结婚,我还需要回炉重造一下……”
枕月听着这对话,在被子里气到发抖,她偷偷地掀开了一点被子,正好看到男人的一截手臂在自己眼前晃荡,想也没想,就咬了上去。
秦珩洲“嘶”了一声。
正准备转身出门的秦嘉浔又回过头,一脸不解,“三叔,你怎么了?”
“没事,有只小猫。”秦珩洲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牙印,唇角勾起。
秦嘉浔倒是很诧异,“您养宠物啦?”
他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地板上一堆凌乱的衣服,有女人的,匆匆走出了房间。
门一关上,枕月就气呼呼地钻出被子。
她的脸因为憋气而涨得绯红,“秦珩洲,你这个疯子!”
“你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啊,这地板上扔着裙子、内衣,你就不怕你的小侄子看见了,以为你有异装癖?”
面前的男人只是轻笑一声,从上到下扫了她一眼,眸光玩味:“那你呢?”
“暴露癖?”
枕月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上一片清凉,好巧不巧,被子刚才又被她全部扔到了地上,现在一只手挡着,一只手都不够去捞的。
她真的气得心脏疼。
秦珩洲却漫不经心地眯了眯眼,又上前一步,轻轻捏着她的耳尖,跟逗小猫似的,“你害羞什么。”
“还有哪里没亲过,嗯?”
枕月甩掉这男人的手,走进了浴室里。
她洗好澡出来,发现床上多了一条新的裙子。
秦珩洲也正好从衣帽间里出来,一袭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他轮廓硬朗,墙壁上的灯光打下,也只为他增添几分矜贵气质。
枕月暗骂了一句:“衣冠禽兽。”
她的腿都有些站不稳。
裙子穿得有些费力,枕月感觉她动哪,哪儿就疼,便一直碎碎骂着:“斯文败类!”
“道貌岸然,内心虚伪,人面兽皮!”
这条裙子竟然还是拉链的,在背后。
枕月穿上以后,背过手,艰难地去够那枚小小的拉链片。
蓦地,她的头顶笼罩下一片阴影。
秦珩洲一句废话也没说,把她整个人转过去,抵在墙上,语气很沉:“别动。”
枕月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说的坏话被听见了,又要“挨训”。
她的背上突然划过一阵微痒感。
秦珩洲撩起她的长发,帮她慢慢拉上了裙子背后的拉链,做到这还没结束,他又从后面贴上来些,气息环绕。
枕月感觉到左边肩膀一沉。
紧接着,那灼热的气息钻入进了她的耳朵里,语调拉长着,“新车就给你选粉红色的了。”
“改个避震,下次试试。”
寿宴在前厅举办。
枕月打算从后门离开,她等秦珩洲先下楼后,贴着墙壁,鬼鬼祟祟地移动着,深怕被这家里的人发现。
尤其是和她很不对付的某个高中同学似乎也在。
虽然并不清楚对方今天被邀请过来的理由,但她来时,很清楚地看见了门口停着一辆跑车。
那女的连续在各大社交平台上晒了两周。
枕月直到拉黑她,眼睛才得到解放。
她很安全地走到了后门,就差一步,便可以出去。
忽然间,左手边的一扇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有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走出,手上还淌着水珠。
女人在后面喊道:“枕月?真的是你啊!”
她声音大到似乎想把所有的人都喊过来。
枕月只好转过身,敷衍了一句:“巧的,你也在啊,我有事情就先走了。”
对方却不肯放过她,那挑起的眼尾马上都快要冲天了,“你怎么会来这儿?我还以为你家破产后,你会很忙呢。”
“听说你妈还自杀了?现在重病躺医院里,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啊……那住院费不便宜吧,同学们都在传你好像找了个金主呢。”
枕月抬了抬眼。
可不,“金主”就在这个家里。
她实在是懒得多烦,向后撩了撩自己的长发,明晃晃的冷光灯下,皮肤白皙,红唇妖冶,“谢谢你的关心。”
“我知道你是个直肠子,但下次还是别直接用嘴拉了哦。”
枕月再次抬起腿,想走。
身后的女人却跟疯了似的,拿起手边架子上的古董花瓶就往地上砸,她嗓音尖锐地大叫着:“来人啊,抓小偷。”
“这里有手脚不干净的人偷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