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不经常在学校的食堂吃饭，但京大有好几个餐厅，每个餐厅又好几层，怎么可能会把人吃到低血糖。
初羽听见他的质问，连忙解释道，“真的就是吃食堂，没有吃外卖只不过最近吃得少了点。”
沈濯想到最近自己忙着学校的事情，中午也没时间回来做饭，初羽新学期开学课程排得很满，两人只有晚上回到这里才能见面。
他看着初羽最近消瘦的脸颊，前几天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看着她脸上的婴儿肥褪去不少，还觉得是上课把人折磨的。
甚至前段时间还怀疑难不成二十多岁还会发育长开，所以褪了婴儿肥，结果是这人背着自己节食。
沈濯知道女生经常都要减肥，他妈妈每年也总有一段时间要喊上几句，然后减弱饮食，但都是正常范围内。
但是初羽都能把自己弄到低血糖晕倒，不难想象强度有多大。
沈濯把筷子递给她，无奈叹了口气，“不是说不要在意那天的事情，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为什么要用别人的目光和言论惩罚自己。”
空气有些安静，沈濯一时间也有点无措，他不是初羽，所以不能完全感同身受她的痛苦，她的想法。
“先吃饭。”
初羽轻轻点头，拿起筷子吃了几口，但是因为空腹太久，加上前几天一直没有吃晚饭，胃一时间有点胀气。
她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沈濯看见她的动作微微皱眉。
初羽连忙解释，“不是节食，胃口不好，有点胀肚。”
沈濯自己也没什么胃口，索性把餐桌收拾了，气氛凝滞，他居然有一种面对叛逆小孩没办法的感觉。
初羽抬眼看他，看见沈濯正要穿外套的样子，“你要出去吗？”
“出去买药。”沈濯换好衣服，看见沙发上还在盯着他看的人，解释道，“不是胃不舒服？一会就回来。”
沈濯开车去了旁边最近的药店，买好之后没有直接回去，调转车头回了他爸妈的家，他家离京大不算特别远，开车也就二十多分钟。
正在吃饭的林秋桐看见推门进来的人，满脸惊讶，“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这人平时开学就像去外省上学一样，只有放假才回来。
“有事找您。”沈濯外套都没来得及脱。
林秋桐一看他这副冷脸失意的样子，连忙问道，“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你要多让着点女生，不要天天总是冷着张脸，说话也冷声冷气的，女孩子都喜欢能哄着自己的。”
沈濯垂眼看他妈，他觉得自己倒是也没有那么不会谈恋爱。
“你和我说说，我帮你分析一下。”
沈濯犹豫了一瞬，本来他就是回来找他妈要食谱的。
“我还急着回去，长话短说。她最近被人进行了人身攻击，已经在走法律程序，我觉得不应该因为别人的目光就改变自己，但是她好像做不到，我俩有点分歧。”
林秋桐还是还了解自家儿子这种言简意赅的风格，“人家女生之前自己好好的，现在被攻击，肯定和你也少不了关系，说不定就是因为嫉妒你俩，又惹不起你，只能去找女生，你居然现在不在人家身边？”
沈濯无奈，“所以我这不是赶着回去？出来买东西的时候顺便过来找您。”
亲妈：顺便？
“你不用理解，你要支持和帮助她，既然你觉得你比她理智，你就要帮她在不伤害自己情况下，想做什么做什么。”林秋桐看着自己也算很顺风顺水的儿子，认真说道。
“人一生经历的就是家庭学校社会，不管是因为你自己还是我和你爸给予的东西，总之你已经比绝大多数人少了很多挫折，但你要允许别人在这三个过程中受过伤害，所以她做不到很正常。”
沈濯怔住，沉思了一会，“家庭学校社会？”
初羽的学校生活似乎并不完美，所以她才会一次又一次地被高中同学和回忆伤害，他想起那次高中聚会时初羽的状态就很不正常。
林秋桐拍拍他的肩膀，“就像你妈我的家庭就很不好，我爸是个混蛋，所以你看其他太太就能接受离婚离异，但我绝对不能接受，这就是一种应激反应。”
她刚说完，就看见沈濯已经站在了门口，“行，我走了啊，急着回去。”
沈妈站在客厅，缓了好一会，“急着回去？这是什么意思？回哪，这不都晚上各回各家了吗。”
——
沈濯手里提着药赶回去，电梯门刚打开，他撞见了站在房子门口的女生。
“怎么在外面？”他连忙问道。
初羽身上就穿了套单薄的睡衣，外面披着外套，晚上的京市气温低，穿这么少肯定会冷。
刚问完，他正要走到门口去开门，面前的人忽地直冲冲地撞到他的怀里，沈濯站稳之后连忙抱住。
初羽的声音带着点哭腔，肩膀微微颤抖着，“你不是说你买药，都一个小时了还没回来，我准备下去找你”
沈濯低头，看见自己胸前的衣服被眼泪洇湿一片，连忙弯腰看向初羽，“顺便回了我家里一趟。”
“你回家做什么？”初羽手紧拽着他的衣服，轻轻出声，“你是不是要和我分手？所以回家收拾东西，那你还到这里做什么？”
沈濯失笑，抬手拭掉她脸上的眼泪，轻声哄道，“不是要节食减肥？我妈这方面很有心得，我回去找她和做饭阿姨要食谱。”
初羽瞪着眼发呆，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你刚刚不是很生气？我以为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要和我分手。”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分手。”沈濯再三强调，“你又自己乱想。”
初羽破涕为笑，小声说道，“谁让你刚刚脸色那么难看，真的很吓人。”
沈濯把人揽在怀里，另一只手按密码开门，忽地低头在初羽嘟着的嘴上轻啄一口，“那只能给我们小鱼道歉了？”
初羽轻哼一声，“那原谅你了。”
沈濯收敛神色，认真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同意你减肥，但是要按我的方法和过程来，不许自己悄悄做。”